他神色惊惶:“永琏,永琏是朕的嫡子!他是为了救朕才会受伤的!”话音未落,又痛苦地捂住头。
嬿婉跪下道:“皇上,端郡王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切勿过于担忧,伤及龙体!”
皇帝深吸一口气:“皇后知道了吗?”
包太医道:“皇后娘娘和福晋都知晓了。”
皇帝无力道:“那么,你,和蒙古大夫去给永琏治病,用上最好的金疮药。让皇后过来,和朕一起问问凌云彻,他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凌云彻很快被傅恒押进了大帐。
他还在遗憾救驾之功还是被夺走,自己在皇帝面前辩白恐怕也无法求得应有回报,便听皇后问:“凌云彻,本宫罚你之后,你这半日,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凌云彻还在思考该如何回话,进忠已经一脚踹向他:“皇后娘娘问话,装什么哑巴呢?”
他只得回:“奴才在外遛马。”
皇后问:“那你遛马去了何处?”
凌云彻含糊道:“只是四处走走。”
皇帝沉声道:“是吗?那松林里那串足迹是怎么回事?”
凌云彻一慌,道:“奴才碰巧进入了松林,不想遇见皇上遇险,这才……幸而皇上龙体无事。”
皇帝抬眼看向进忠,进忠又是一脚上去:“你这奴才,说得好像救驾的是你,倒是会混淆是非!”
皇后止住进忠,又问:“那皇上遇险之前,你在林中,可有看见什么异常?”
凌云彻心里有鬼,早就慌了,但也知道此时决不能说有,否则就是知情不报,只得硬着头皮道:“奴才,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皇上遇险。”
容音深呼吸好几下,才勉强稳住心绪。
就在这时,外间一阵喧闹,接着如懿不顾进保的阻拦,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食盒。
皇帝心中升起“果然如此”的感叹,示意进保后退,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如懿啊,你有什么事吗?”
如懿硬邦邦道:“听闻皇上受伤,臣妾熬了一些骨头汤,皇上赶紧喝了。”
皇帝一下下盘着手上串珠,费了好大劲才平静下来:“放着吧,朕还有要事。”
海兰接过食盒,搁在桌案上。
如懿临离开时,深深地望了凌云彻一眼,又回身道:“皇上,凌云彻救驾有功,皇上若是轻易处置,身边就少了一个忠心之人了!”
嬿婉当即道:“娴答应,真正有救驾之功的是端郡王夫妇、车尔登扎布侍卫等人,端郡王为救皇上还受了伤,这功劳苦劳怎么论都论不到凌云彻身上,你大可不必对自己没见过的事情如此言之凿凿。”
如懿死死盯了嬿婉一眼,负气离开。
皇帝眼神示意,进忠乖觉,立刻道:“奴才这就跟过去看看。”
这小插曲结束,众人接着问。
容音让进保将那小瓶拿给凌云彻,问:“那这东西你认得吗?”
凌云彻见着这小瓶,顿时慌了,结巴道:“奴奴才……没见过。”
嬿婉道:“没见过么?也是,这小瓶上有股古怪气味,也不知是什么脏污沾染,想来不是曾经当过御前侍卫的你会收着的。”
凌云彻立即反驳道:“炩贵妃娘娘,无患子抗风耐寒,并非卑贱脏污之物。”
话刚说完,帐中人的眼神齐齐射向他。
容音沉声道:“你还敢说不识得?”又转向皇帝:“皇上,这分明是欺君之行!”
凌云彻越来越慌,嬿婉当真要如此不顾往日情分,将他逼上绝路?
他深深叩首,急得乱了口齿:“奴才……是奴才记错了,这是,这是奴才的东西,本是,本是用来配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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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拍扶手:“这都秋天了,还配马?分明是你故布陷阱,以此物引诱野马,想着先让朕身临险境,再救驾,以此自重!你,你竟敢拿朕的生死,搏你自己的功劳!”
凌云彻叩首不迭:“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皇上明鉴!”
容音起身下拜:“皇上,臣妾以为,此事涉及皇上千金贵体,这凌云彻又有欺君之行,想来他的话不能尽信。臣妾请求先将此人关押起来,彻查他所有私物,再寻证据。”
皇帝点点头,无力道:“照皇后的吩咐办吧。皇后啊,这几日,你就多陪陪永琏,女眷的事务,先让炩贵妃办着,慎妃协理吧。”
容音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