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差点把油灯摔了,却听得黑影“喵”了一声,这才惊魂稍定,原来是一只猫。
立春进屋把门上了栓,和衣而卧打算闭目养神,没想到一合眼就睡着了。
叶寻花睡觉的炕洞口里,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它左右嗅了嗅,便爬了出来,原来是一只老鼠。
紧接着,又钻出来五六只,齐刷刷的来到房门前。
就听到房门外“喵喵喵”了几声,几只老鼠一起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接着又是“喵喵”数声,老鼠们齐刷刷地转身,开始往叶寻花等人睡觉的炕上爬。
老鼠三两下爬到了炕上,有的沿着腿往上爬,有的从衣领敞开处往里钻。
叶寻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姑娘来找他,这个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俊,既像柳依依又像秦小小。
这个姑娘见他受了伤,伸手就去摸他的腿,然后沿着小腿往上摸,竟然直奔大腿根而去。
这成何体统!叶寻花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就见姑娘疼的“吱吱”直叫,那只手不断扭动,随时会挣脱出来。
然后叶寻花就醒了。
然后他一下跳了起来!
姑娘不见了,满炕都是老鼠,自己手里还攥着一只。
吓得他随手一甩,“吧唧”一下就落在了钱胖子的脸上。
钱胖子还在吧唧嘴,这下逮着实惠的了,用牙那么一咬,把个老鼠咬的“吱吱”乱叫。
这个时候周德彪和郑漏斗也醒了,看到这满炕的老鼠也被吓得胡蹦乱跳。
叶寻花连踢带划拉把老鼠赶下炕,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咋这多老鼠?难道成精了不成?”
钱胖子吐了一口鼠毛,气道:“好好的一顿百鸡宴,愣是给搅了。”
这时候立春和金剑也被惊醒了,赶紧过来察看,又被满地的老鼠吓了一大跳。
立春脱了鞋用鞋底去拍,拍了好几下都没拍到。金剑则跳到了椅子上,吓得连声尖叫,他最怕老鼠了。
却听得头顶上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好像看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
众人都抬头往上看,只见屋顶豁然开了一个大洞,还没看清楚洞口外面是谁在那,一大团物件从天而降。
叶寻花眼疾手快,一把抓去,就觉得入手滑腻,根本握不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花蛇,想也没想随手就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正好甩到钱胖子的脖子上。
叶寻花暗道一声窝草,还是让这死胖子承担了所有。
钱胖子瞬间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两只小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花蛇好像很喜欢钱胖子,盘在他脖子上来回扭动身体,不时吐吐芯子。
眼看着钱胖子双眼开始翻白,就要昏过去了。
叶寻花知道北方的蛇都是无毒的,自己前世当特种兵那会儿,野外拉练遇到这玩意儿那都是高蛋白食物。
比蚯蚓、甲虫、蜥蜴啥的好吃多了。
他上前一把攥住花蛇的头部,避免被它咬一口,虽说是无毒的,但咬上一口也不好受。另一只手抓住蛇的中段,把蛇从钱胖子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周德彪、郑漏斗还有立春、金剑一齐发出赞叹的声音,想不到老大还敢徒手捉蛇。
叶寻花看他们表情就知道这一手惊艳了所有人,正要趁机吹嘘一番,还没开口呢,就听到上面吱吱乱叫。
大家抬头一看,全都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外跑。
还没等他们跑出去,一只只巴掌大的蝙蝠带着风声俯冲下来,在屋子里横冲直撞,逼得众人只好抱头鼠窜。
屋子里这一顿闹腾,把住在西厢房的丁老倌和王三立也惊动了。他们披衣急起察看,就见北屋的门“咣”的一声敞开,叶寻花等人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叶寻花手里还攥着那条花蛇,出来后先看屋顶。只见黑沉沉的屋顶上一无所见,鬼影也没一个。
难道是见鬼了?怎么这么邪门呢?看来这里是不能待下去了,连夜赶路吧。
众人备好车马出来,主人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声出来询问,只好编个瞎话说有个人突发疾病,连夜去县城看大夫。
“不行不行!晚上千万别出门!”主人急忙拦阻。
“为啥?”钱胖子心有余悸。
“我们这里最近一段时间闹鬼,特别是晚上,出去就回不来了。”
闹鬼?刚才应该就是吧?那必须离开是非之地呀!
叶寻花把花蛇丢到了路边的草丛里,翻身上马当先而行,心里琢磨着究竟是咋回事儿。
丁老倌一扯王三立的袖子,轻声说道:“老王,刚才你看见了没?”
王三立先是回头看看,然后也小声说:“看见了,屋顶上一个红影,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觉得是啥?”
“难道是鬼?”
“你说咋就偏偏找上了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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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谁知道啊?咱也没冲撞了啥东西啊!”
“说的也是呢,咋就这么邪乎呢?”
一行人出了村子沿着官道一路往北,走着走着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官道的两边是稀稀落落的杨树,再外面则是农田,农田里种着半人多高的高粱。
当他们前进的时候,两边的高粱地里就会传来“刷拉刷拉”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