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位公子那是儒雅俊俏、风度翩翩,出手不是一般的阔绰。连看门的老海都给了……”
见李师师斜了她一眼,赶紧该换话题:“即便是这样,我也没让他来见你,人家公子也是知情知意,让我将这幅画儿给你,若是看得上,就见一面,要是不入眼,我这就叫他滚蛋!”
李师师见姨娘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点了一下臻首,示意姨娘把画放在书桌上来看。
姨娘缓缓把画轴展开,自己就开始啧啧称奇,见上面还提个一首词,于是轻声念了出来。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还没念完,李师师已经站了起来,两步来到书桌前,立刻就被画里的意境吸引住了。
叶寻花画的这幅画名为《秋思》,是本着这首词而创作的。
画面上远山淡墨几笔,近景则是山村傍晚画面,归宿的乌鸦在树上伫立,河边的人家正冒起炊烟。
远远的一个人牵马古道,被落日的余晖把影子拉的很长……
“好一个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李师师拍案叫好!
这意境,这画风,这首词,简直绝了!
她仔仔细细把画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把这首秋思反复吟咏,很快就背了下来。
李姨娘在一旁暗笑,你刚才的矜持到哪里去了?
“师师,你看我是不是回绝了他?”
李师师嗔了姨娘一眼:“看在姨娘的面子上,我就见他一见。”
等姨娘走后,李师师问小怜,这身装扮可还得体?
小怜点头,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李师师歪着头想了想,起身上阁楼去换衣服去了。
叶寻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李师师一步一生花的走下来。
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艳。
“久慕师师姑娘芳名,冒昧来访,还请姑娘恕罪。”
叶寻花微微一低头。
这李师师果然名不虚传,容颜姿色不说,主要是身上有一种出尘的气质。
“承蒙公子厚爱,让公子久等了。”
李师师福了一福。
眼前之人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自己还没见过如此出众的人物!
要是这幅画和词都是他作的,简直就太完美了!
“公子请坐,小怜看茶。”
李师师在瑶琴前面的圆凳上坐下来,见对面的叶寻花目光澄澈,并无一丝邪念。
果然,能写出这般词作的岂是庸俗之人。
“这画确为公子手笔?”
“正是出自不才之手。”
“那这阙词,也是公子所作了?”
“偶感所发,还请师师姑娘斧正。”
“不敢,公子才高八斗,奴家可不敢置喙。”
“素闻姑娘向有才名,请勿过谦。”
两个人文绉绉的互相谦让推崇,最后都绷不住笑了起来。
小怜奉上茶来,见李师师眸中有光双颊微红,知道她动了情愫,借着倒水的动作把双方的视线一挡,这才使得李师师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李师师浅啜了一口茶,平抑了一下心态,这才正常的和叶寻花攀谈起来。
得知叶寻花是来京赶考的举子,年龄也只比自己大一岁,不禁心中一叹,出神起来。
叶寻花见状,起身告辞。
“今日得睹芳颜,足慰平生,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师师回过神来,起身把他叫住了。
“公子且留步,这幅画能否留给奴家。”
“能的师师姑娘喜欢,就是此画的最大荣幸!”
李师师将叶寻花送出自己的听澜小筑,又让小怜送到大门口。
小怜见叶寻花白衣白马飘然而去,不禁叹了口气。
你倒是说走就走,姑娘的心只怕无处安放了。
正要回去,从旁边走出一个人来,一副文士打扮,伸手将她拦住了。
“小怜姑娘,今日师师姑娘可有空闲?”
小怜见是国子监的监丞刘邠,遂摇了摇头。
这个刘邠才学倒有,可是入不了李师师的法眼。
银钱不多,还总是喜欢在姑娘们身上揩油,在这潮韵阁大家都不喜他。
见小怜不打算理他,刘邠一把将她扯住,央求道:“小怜姑娘,我才作了一阙词,能否转呈给师师姑娘?”
小怜见这家伙纠缠不休,只好说道:“刚才有位公子也作了一阙,甚得姑娘欢心,你若能强过他,想见姑娘还不容易。”
“哦?说来听听。”
小怜就把叶寻花抄袭马致远的那首《天净沙、秋思》读了出来。
这首词字数不多,写的情景交融,很容易记住,小怜又聪明伶俐,看了几遍就记住了。
刘邠听完这首词,立马就呆住了,嘴里反复念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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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才一边念叨一边失魂落魄的走了。
小怜见状,又是一声叹息,这阙词连男人都顶不住,何况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