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就放心在这住下吧,先去打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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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寻花转身进了灶间,准备点火烧开水。
“不用那么麻烦,看我的!”
安月桐把刚买的大澡桶拎到水井旁边,打了七八桶水装了个大半满,然后又拎到了耳房里。
陈修文见安月桐一只手就把足有二百多斤的大澡桶随意拎来拎去,小嘴张开就合不下了。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安月桐把手放进澡桶的水里试了试水温,过来一会儿,澡桶里开始冒出热气来,水温上来了。
“愣着干嘛?快脱了衣服洗澡!”
安月桐说完去给两个孩子找换洗衣服,结果没有那么小的。
“你不是会改衣服吗?给他们改两套。”
一想起叶寻花自己做的那种三角布料,安月桐的心里就想笑。
“啊?行!看我的!”
叶寻花好久没有做这种针线活了,还有点手痒。
两个孩子洗完了澡,换上叶寻花亲手改小了的衣服,顿时就不一样了。
虽然皮肤还有点日晒黑,但一个个眉清目秀,相貌俊美。
“你们的父母呢?”
叶寻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一提起父母,两个孩子就脸色一暗,陈菲儿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爹娘都投水死了!”
陈修文哽咽着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
叶寻花身为父母官,觉得有必要了解内情。
“我们本是附近陈家村人,家里也有些田地,爹娘耕读传家,我和妹妹在村里的私塾读书。”
“只因我娘那日去田间送饭,被巡检看到,调戏不成强掳了去,我娘不堪受辱跳了梁山泊。”
“我爹找巡检理论,结果被打了一顿,只好去衙门里告状,谁知道县太爷不但不惩治巡检,反倒说我爹诬赖好人,又被打了板子。”
“我爹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能下地走路,他气不过就去找巡检拼命,虽说弄伤了巡检,但也被一箭射中要害,掉进了梁山泊。”
“我爹临走的时候把我们托付给家中的徐妈妈,想不到徐妈妈在去年得了风寒死了,我们兄妹只能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
不愧上了几年私塾,陈修文说起话来井井有条,把整个事件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安月桐听完就炸了,问是哪个巡检,我去找他去!
叶寻花赶紧拦住,说这是我分内之事,首先要调查清楚,然后再依法治罪。
“好吧,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巡检,需要我出手你就告诉我一声。”
陈修文一听能为自己的爹娘报仇,赶紧拉着妹妹给叶寻花和安月桐跪下了。
说只要能为爹娘报仇,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安月桐把两个孩子拉起来,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让那个巡检偿命。
叶寻花知道县里常设三个巡检,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陈修文也说不出具体是哪一个,他没有亲眼见到,都是听徐妈妈说的。
“好吧,明天是我上任首日,三个巡检都要来观礼道贺,我一查便知。”
叶寻花刚刚上任,为了能迅速控制全局,必须立威,正好借这件事来做文章。
下午的时候,安月桐听从叶寻花的建议,去牙行买了几个仆妇丫鬟,又找了一个看门的门房。
虽说叶寻花心里不想做这种奴役别人的事,但他身处这个时代,又是县丞老爷,不这样做还真不行。
到了晚上,安月桐住北屋正房,把叶寻花撵到西厢房。
一众丫鬟仆人都心里纳闷,难道老爷夫人闹别扭了?这老爷也太惧内了吧?被撵出来一点脾气都没有。
叶寻花除了有点悻悻的还能说什么?来日方长,好汤需要慢慢炖才有滋味。
第二天一大早叶寻花就到了郓城县衙,卜得志比他还早,早就在门口候着等他了。
昨天他可是看到了叶寻花的飞虎令,也看出来县令都有点怕叶寻花。
他判定以后的郓城县将是叶寻花的天下,那现在不趁机抱粗腿还等什么。
见叶寻花骑着马来了,卜得志赶紧迎了上去。
“大人!您来的可真早!”
伸手把叶寻花扶下马,又接过缰绳把马拴好,这才在前面带路把叶寻花领到了县丞办公的地方。
县丞室在大堂前面的东边,和吏、户、礼房紧挨着。
房子有两间,中间用雕花木栏隔了一半,外间会客,里面办公。
叶寻花刚在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卜得志已经把茶泡好了,看来早就准备好了开水,费了心思的。
“小卜啊,你现在在衙门里担任何职?”
对于卜得志献的殷勤,叶寻花坦然受之,并准备提拔他一下,他必须要让众人看出来,谁愿意追随他,谁就能得到好处,以便迅速树立起自己的威望。
“回禀大人,我就是一个普通衙役,平时负责看看门招待客人啥的。”
“嗯,那你喜欢这个差事吗?”
“怎么说呢,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外出缉贼捕盗!”
“好!我就成全你!”
“多谢大人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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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得志赶紧谢恩。
“不过,今天晚上你需得为我拿一个人。”
卜得志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愿为大人效劳!”
你一个飞虎卫想捉拿的人,必是十分该拿之人,我一个小衙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