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余卓喘着粗气,问。
“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黑影冷冷地说。
“好歹告诉我点什么,让我死得明白。”余卓咧开满是鲜血的嘴,直勾勾地顶着黑影的目镜。
黑影沉默了片刻,将手郑重地置于左胸。
吟诵道:
“我永耀的主,于冰川的深处碎裂巨浪,在万古的大陆掀起怒涛。黑渊巨殿中镌刻祂的无数尊名,星野正确之时,祂的御座要重返人间。”
“如果你在临死前,忽然忏悔,信奉我的主可保你在暗渊之中永恒的安眠。”
“永恒的安眠?有意思,既然信奉祂,那我能知道祂的名字么?”余卓嘶哑地说,他正竭力保持着清醒。
唯一还能动的右手藏于身后,点开了手机录音。
“但卑贱的人类只配知道祂最微不足道的尊名。”
“我并不介意知道。”
“安帕。”黑影缓缓说。
“安帕?”
余卓用尽自己四年所学的知识,也只是隐约记得这个名字,似乎存在于一则语焉不详的北欧地区的古语之中。
“那么,你可以死了。”黑影的声音冰冷。
.
真的要死了么?
余卓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眼皮沉重。
没能成为一名拘束官,真是遗憾啊......
但,这也算是,斗争到了最后一刻吧?
子弹破风而过的声音。
鲜血四溅。
原本那枚从余卓枪口中射出的子弹,缓慢地一寸接着一寸没入他的额头,沾着粘稠的血,再缓缓从他的脑后穿出。
约束局收容所,研究组组长。
余卓,24岁,阵亡。
·
百达国际,深夜。
商场大厅,某家衣帽店的橱窗前,蹲伏着一头巨大的影子。
微弱地展台灯打在它由树枝组成的斑驳脊背上。
“这就是......使魔?”夏蔷柔瞪大了眼睛,“会动的树?”
巴德尔已经醒了,它断掉的手臂还在缓慢地生长恢复,此刻正转着大眼珠子看着面前的二人。
“新姐姐。”巴德尔慢吞吞地说。
“对呀对呀!”夏蔷柔很得意,转过身对秦尚远说,“它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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