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羸弱的孩子。
“你是......”秦尚远拉着夏蔷柔小心翼翼地在桌前坐下。
男孩微笑:“现在......叫我危虚子就好。”
“危虚子?”秦尚远看了看门外,被唤作“暮儿”的独角兽正安静地低头吃着草,黝黑的鳞板上流淌着浓雾,“那玩意儿是你养的宠物?”
“你说暮儿?”危虚子顺着秦尚远的目光看过去,忍俊不禁,“算是吧,暮儿是一头獬豸,我原来还有很多宠物的,只是时过境迁,如今只剩下它一只了。”
“真的是獬豸?”秦尚远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没想到你还是认出来啦?”见秦尚远说对了,危虚子好像很开心,“不过它现在笨笨的,不如从前聪明了。”
“喂,獬豸是什么啊?”夏蔷柔扯了扯秦尚远的衣袖,悄声问。
“这位是夏家现在的千金吧?”危虚子歪着头看向夏蔷柔。
夏蔷柔被危虚子突如其来的关注吓了一跳,红着脸深埋下巴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秦尚远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微妙,看一眼危虚子,又看一眼夏蔷柔。
“夏小姐应该不认识我,但夏家人的脸我还是熟悉的,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危虚子主动解围。
“我听到外面有了许多年都不曾听到过的响动,所以就让暮儿去看看,没想到是你们,”危虚子和善的目光陡然冷峻,“来犯之人,应该走了吧?”
“嗯,走了。”秦尚远点头,纠结了片刻,决定还是直问,“所以,你不是人?”
“不算吧?”危虚子没觉得冒犯,倒觉得秦尚远的提问有趣。
“恶魔?”秦尚远试探着问。
“嗯......应该也不算?不如说翡翠先生更像是恶魔。”危虚子撑着下巴好好想了想。
“既不是人,也不是恶魔?那你是......”秦尚远眉毛拧成了麻花。
“我是危虚子呀。”危虚子很自然而然地说,“很多年前,我醒来时就已经身处在这座庙宇里了,但有人告诉我需要在这里帮他守住一座封印,我应了下来,于是固守至今。”
说到这里,危虚子抬手,静静地指向庙宇尽头佛台上那支未燃的香火。
“这是一座封印?”秦尚远问。
“看到外边的那具无比巨大的尸骨了么?”危虚子指了指破洞之外的蛇骨,在这具骸骨面前,他们身处的庙宇根本微不足道。
秦尚远和夏蔷柔都点了点头。
“那是玄武的尸身。”危虚子的语气很平静,“这头巨兽死后,尸骨化为了山脉,但他掌握着水元素,在新的玄武继任前如果不设封印,世界上就会掀起可怕的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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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水元素的神?”秦尚远试图去理解危虚子话里的意思。
“嗯,”危虚子点点头,“当初让我替他守住封印的人告诉我,等到玄武重临人间再次镇守万墟之水时,我就能重获自由,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新的神了。”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新的神了。
这句话就这样从危虚子的嘴里如此自然地说了出来。
这个孩子神色低落,就仿佛不是在说神鬼,而是在讲一件悲伤,却又无可奈何的事。
“所以在以前,神是存在的么?”秦尚远的心中被危虚子激起一阵涟漪,“神明。”
“以前是存在的。”危虚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