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啸叫着从秦尚远的头顶掠过。
转眼之间,怀里的苏柏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抔轻灰,随着清晨的海风飘散得无影无踪。
那串十八籽留在了秦尚远的手里。
秦尚远面如死灰。
大脑一片空白,缓缓站起了身。
一队荷枪实弹的男人迅速冲了上来。
将秦尚远团团围住。
穿着风衣的夏炽阳从男人们当中站了出来:“闹够了么?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秦尚远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夏炽阳一眼。
“我知道,苏柏死了你很伤心,但她的身上有风核质,但她死后风核质却没有任何异动,看起来像是被你给继承了。”夏炽阳语气和善地说,“现在你得跟我们回去接受检查。”
“苏柏死了。”秦尚远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夏炽阳耐着性子,“但是风核质......”
“我去你妈的风核质!”秦尚远狮子般暴怒。
他一脚飞踢了过去,径直将夏炽阳踹倒在了地上。
“我草你妈的夏炽阳你个狗逼有娘生没娘养的烂货东西!”秦尚远一拳几乎将他的下巴砸得脱臼,“我草!”
男人们纷纷冲过来鸣枪警示,伸手将秦尚远控制住。
可这个男孩的力气忽然就大得惊人,有一个算一个,妄图控制住他的人纷纷被他痛揍了一遍。
秦尚远最后只逮住最高最壮的那个人,按在地上猛捶。
他像是泄愤那样不停大吼,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拳下不断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夏炽阳的保镖们都被这个男孩的声势吓到了。
逡巡着不敢上前。
“给我上!开枪!哪怕把他打成残废!只要不致命就行!”夏炽阳也怒了,他捂着下巴,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再没有了此前的和善。
“都别动。”
平静得像是冰块的声音从夏炽阳背后传来。
转眼间,一把刀已经架在了夏炽阳的脖子上。
男人们一惊,纷纷放下了原本对准秦尚远的枪。
夏炽阳压着怒火回头。
头上长着黑角的少年正一脸淡静地看着他。
“陆星野!”夏炽阳低喝,“你别忘了是谁在学院的风波里力保你!”
“力保我的是夏守老爷子,不是你。最后为我正名的是秦尚远,不是你。”
陆星野一字一顿。
“如果你敢让他们对秦尚远开枪,我就敢动刀割开你的喉咙,你看是他们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夏炽阳怒目而视,没有说话。
空气当中剑拔弩张。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