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对……我是应该早做打算!”李晖沉声道。
当余海在外在往回赶路时,朱景洪的第二份奏章也送到了京城,此时皇帝正在行宫里下棋。
“这小子夸了海口,说能不动刀兵解决麻烦,我还能扭扭捏捏不同意?”
这两天余海的精神也不大好,主要是此间的吃喝他完全受不了,仅此一项就让他非常难受了。
“你要死不认就行,朝廷正与准噶尔罗刹国交战,想来腾不出手对付咱们……”
其实不看这一点,只凭李烁还牢牢掌控军队,便可知他才是这朝鲜的主人。
“只要他们不开战,咱们该干什么就继续干,嘴上服软让他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李晖虽行事隐蔽,但也逃不过李暄的眼睛,官舍这边他直接派了人监视。
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有宦官来告诉他,说是大王刚刚醒了过来,于是李暄立马赶了过去。
“知道!”
李暄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只听他说道:“那襄王都已直接威胁,父王不去我若再不去,只怕会真的激怒他!”
朝鲜世子李暄目无纲纪,换上这位上来貌似也不错……余海如是想到。
看李晖离开后,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黄金,余海越发觉得此人上道。
李暄当然不想去,可如今臣下们达成了一致,即便是他也不能随意否决。
“你既然胆小,就不该掺和这些事!”
“奴才领旨!”
“回禀父王,大臣们商议,要儿子代替您去辽东!”
对样貌上佳学识渊博的妻子,李晖一向尊重有加,所以此时被教训他也不恼。
可见不是所有人,都天然有政治洞察力,能够把事情本身看得极为透彻。
相比于正常人,李烁气色确实算不上好,但陈云泰也猜得没错,这位也没医官说的那么严重。
“上使请!”李暄憋着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倒不是……他说要借兵势威压朝鲜,实现不战而屈人之兵!”朱咸铭捋须答道。
“现在去见他们,只怕会引起公愤!”李晖仍有些担忧。
结合几十年的经历,在反复仔细分析之后,李烁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要权?”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李暄无奈道。
赋予这四个都司的兵权,整个北方都是朱景洪说了算,此事不可谓不重大。
没等李晖把话说完,余海便插言道:“世子……襄王殿下盛情相邀,我若只是带句话回去,只怕是无法交差啊!”
“儿子这就派人给襄王的人回话!”
老实说,余海这样说话很失礼,就连陈泰民也觉得他过分了,可现场终是无一人出言反对。
然而程英只是个太监,别说他就连司礼监的掌印吕通,对皇帝御批也不敢随便置喙。
只见李暄回头看向一人,吩咐道:“朴判书,请你妥善安顿上使一行!”
余海和陈云泰站着,仔细观察着床上李烁的情况。
李烁一直想改变这一点,可他奋斗几十年打倒无数人,局势却没有产生任何改变。
“诸位……父王要休息,我们出去议事吧!”李暄提议道。
他笑的是李暄,朝鲜的世子……
当他进殿时,其父李烁已坐在床边,在内臣服侍下正喝着稀粥,面前小桌上摆了各式的小咸菜。
虽然李烁看起来比较憔悴,但陈云泰根据自身经验,却觉得这位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想到李暄睚眦必报的性格,李晖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嗯!”
简单来说,李烁有一定装病的嫌疑,只是他这一装已有好几年。
今天便是七月二三十,离中秋还有二十来天,时间上已称不上充裕。
随后他便挥退了众人,一个人独坐在偏殿内。
李暄本来就心里有鬼,此时只能点头答道:“多谢上使提醒!”
没错,崔氏就是崔秀青,他二人已完婚有两月。
看到这一句,程英亦是心感大惊,暗叹皇帝未免太过草率,这样的大权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
“这个老四……他竟去巴结一個宦官,他就是个国贼!”李暄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