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弘谦露出慈善的目光，缓缓说道：“苏轼有一日问禅师：‘我打坐的姿势怎么样？’禅师回答：‘很好，像一尊佛。’接着，禅师问苏轼：“我的姿势怎么样？”苏轼捉弄着回答：“你像一坨牛粪”，禅师笑而不语。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

方荣感受着闵弘谦慈悲的目光，心里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心中有屎，看人有屎？！

老闵这是在教育他？

方荣刚张口想反驳，闵弘谦浅笑着继续道：“陈导这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你觉得他拍电影另有所图，正是你内心的反映。你不正是希望用电影积累粉丝吗？这何尝不是立人设的行为呢？”

方荣顿时又气又语塞。

啊？

这话，说白了就俩字“反弹”吧？

好好好。

算是知道陈潇为什么在老前辈面前装得人模人样了。

谁敢说他坏话，就被这群老家伙爆锤啊。

闵弘谦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也有点不好意思，放松了语气说道：“罢了，方导，等这部电影上映，你一定会丢掉有色眼镜，被他高尚的人格与责任感所折服。曾经误以为他以刀人为乐的观众们，也会看清他的胸怀与苦心。”

方荣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生无可恋地盯着眼前的桌面。

忽然理解女儿看的小说里，被人不分青红皂白扣上罪名的可怜主角了。

他现在就是有理说不清。

陈潇的高尚人格？

骗查泽雷去吃西湖醋鱼的高尚人格吗？

人设啊，待了这么久娱乐圈，还认不清“人设”二字吗？

罢了，不说了。

说了，老闵也会觉得，陈潇口味奇特。

方荣看了眼手表。

2点45分了，上楼找陈潇吧。

他看向闵弘谦说道：“罢了，你迟早会明白我今天的话。电影内容你不方便多说，我跟他约了一会见，我问他去。谢啦。”

“我理解你想出名，但摆正心态最重要。”

“……”方荣生无可恋地笑笑，转头迅速爬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