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由太子拉回了众人的思绪,“不过,箭还是偏了些,没能射中熬鹰,但已经很不错了,女子能有如此臂力,属实难得”
墨玖安将弓箭扔给一旁的沐辞后坐了下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盯着酒水里映出的朵朵白云,冷冷开口:“本宫射的就是白鸟”
太子默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依旧那般温文尔雅,眸中一片柔软。
“好好好,皇妹说白鸟就是白鸟”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个正直体贴的大哥哥面对被宠坏的妹妹,一副无奈妥协的模样。
可落在墨玖安耳朵里,偏偏生出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一旁的禁军统领蒙挚却很认真,他自是清楚自己徒弟的真本事,问:“公主为何选择白鸟?”
盛元帝也看了过来。
墨玖安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盏,音色平淡如水:“因为它本就快死了”
此话一出,他们先是一愣,思考片晌后才能理解她的意思。
容长洲也望着她若有所思。
无论她射箭与否,那只鸟的命运已定,都会成为两只鹰的盘中餐,玖安公主的那一箭只是提前一些结束它的生命罢了。
墨玖安酒喝的属实有点多了,眼尾染上了一层迷人的红晕。
宴会的主题又回到了她是否该参与秋猎这件事上。
盛元帝刚刚好转的情绪又急转直下,颇感不耐。
正此时,一直沉默端坐的谢衍却拱手道:“皇家儿女自一出生便有守护天下的责任,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儿,身上流的都是陛下的血”
谢衍一发声,方才激烈争辩的那些个官员士族们纷纷安静了下来,好一副乖顺恭敬的模样。
盛元帝浓眉微皱,眼底掠过一丝凉意。
谢衍对盛元帝的反应不甚在乎,继续道:“公主箭术精湛,老臣同意她参与围猎”
同意?
这个词用的好。
墨玖安轻嗤,一双媚眼不含丝毫温度,反而透着无法忽视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