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书双手撑在案上微低下头,屋外偷看的陆川只能看清容北书肆意扬起的唇角,还有微微颤抖的肩膀。
即便在寒冷的冬天,容北书也习惯留一扇窗户开着。
陆川和暗影寒舟站在远处,躲在阴影里偷望容北书,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容惊了好一会儿。
“阁主...心情这么好?”寒舟愣愣开口。
寒舟之所以这般疑惑,因为这段时间里容北书对下属的态度十分冷淡。
虽然平日里也没热烈到哪儿去,但是这一个月以来尤为明显,周身气压极低,表情却淡漠如水,但就是这样的反差恰恰令人更加不寒而栗,仿佛哪一瞬他就会突然逼近,一针送他们归西。
“啧,不应该啊...”陆川眉头紧锁,歪头思考道。
寒舟突然一巴掌拍在陆川后肩,昂头挺胸地摆出了一副凛然模样:“你什么意思,阁主开心不应该吗?”
陆川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地转头,一字一句地强调:“阁主听不见!”
寒舟却不敢苟同,踮起脚伸脖子探了探容北书,嘀咕道:“你怎么知道,万一听见了呢”
陆川望见寒舟一副胆小且谄媚的模样,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我当然也希望阁主开心,但是根据我目前所知道的消息...”,陆川顿了顿,忽而想明白了什么,激动道:“所以说,阁主与公主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也就只有公主能让阁主这般开心”
寒舟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段时间阁主太吓人了...”
话音刚落,随着一股微弱而尖锐的声音,正前方飞来银针,如闪电穿云。
在他们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蚊须针带着寒意从陆川耳畔呼啸而过,直直插入他们背后的墙上。
蚊须针并非是平日里医用银针,而是专门用来杀人的粗针,不过其直径也不会超过普通银针的三倍,针上涂有使人神经麻痹的药。
在蚊须针飞来的那一刹,陆川顿时绷紧身体,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中。
寒舟缓缓回头,望着那枚半个身子都插入砖墙的针愣了一瞬。
不过寒舟很快回过神,朝陆川落下一句“叫你呢”,随即头也不回地开溜。
陆川眨巴眨巴双眼,咽了口唾沫,出发前还不忘取下银针,贴心地擦了擦针头沾染的砖灰。
陆川进门前还很忐忑,但当望见容北书唇角似有似无地勾着,眼底也一片祥和,陆川暗自松了口气,面上挂上了恭顺的笑容,细步上前归还了银针。
在传唤陆川时,容北书就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可陆川跟了他多年,即便外人看不出,陆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容北书此刻的情绪。
容北书也从陆川轻松的神态获知了自己没藏住,便干脆不装了,放任嘴角轻轻地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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