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那个人?”容北书问。
“没有,小姐从不让我入暗道”
“他们一般多久见一次?”
“时间不定,有时候隔三岔五,最长的一次是半个月都没见过,小姐还因此发过脾气”
容北书暗自思量,转身走回书案,“武娱演练第一日晚上,他们见了吗?”
“大人怎么知道?”
因为那一天,容北书故意激了一下,让袁婉清告诉背后之人躲好了。
容北书坐了下来,“好,现在可以做交易了”
红云眸光顿亮:“大人何时能救出我父母?”
“当你查出袁婉清情郎的身份时”
红云怔了片晌。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大人了”
“一开始我就说了,我要的是对方的身份,若你想救你父母,就用这份答案换”
红云斟酌了几息,反问:“我如何确定大人能救出我父母”
容北书被她逗笑了,“我能悄无声息地把你从袁府带出来,不足以让你信服吗?”
红云面上带着几分狐疑,摇了摇头。
容北书倒也不恼,慢条斯理道:“好,那我们换个方式,你要帮我查出和袁婉清私会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并且成功把消息传递出来,否则,我会杀了你父母”
容北书低沉的声音传入红云耳中,却像一道惊雷炸响,把红云的理智炸的七零八落。
红云像是被定在那里,表情空茫茫。
一旁的陆川却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
还好,阁主还是那个吓人的阁主。
屋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容北书给足了红云反应的时间。
渐渐地,红云的脸色变得复杂而狰狞,有恐惧,有愤怒,也有几分强装镇定的意味。
容北书轻轻一笑,“你又不信?”
红云咽了咽唾沫,颤抖的声线暴露了她此刻的慌张:“我父母时刻被人看着,虽然没有自由,可性命无忧”
红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虎口,却没想到被骗进了狼窝。
红云觉得,如果她选择继续顺从袁婉清,那么她父母起码还能活着。
但是眼前这个人神秘莫测,威胁的话说的那般平淡无波,着实瘆人。
红云本能地想要逃避。
“该怎么让你信服呢...”
容北书叹了口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摆出了一副愁苦的姿态。
“哦,对”,容北书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道:“袁钰的毒是我下的”
红云的眼睛瞪如铜铃,一个接一个的信息轰炸她的大脑,让她震惊地合不上嘴。
“太医说了...太傅年事已高,没...没说中毒”,红云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你如何证明...是你下的毒...”
若不是只有红云才能查出袁婉清的情郎,容北书真不会浪费时间让她相信。
容北书这次是真的叹气,冷声道:“为了退婚”
退...退婚?
红云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前方那张黑色的面具。
容北书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面具的边缘。
随着面具一点一点的离开他的脸,一张俊美的脸庞逐渐展现在红云面前。
容北书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就是这副悠然的表情落在红云眼里,无端多出了几分威慑力。
红云当然认得容北书。
武娱演练那几日红云跟着袁婉清出席,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当然也包括这位准姑爷。
“等两日后陛下解除婚约,袁钰就会恢复,我既然能给当朝太傅下毒且不被太医察觉,那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你父母”
容北书温和又平静地说:“你说,如果袁婉清发现控制你的把柄没了,那她会不会还留着你的命?”
红云顿时向后瘫坐下去,两眼空洞无神,愣了好一会儿。
容北书却已经没有耐心等她,瞥了眼陆川,陆川会意,从里屋端出了一个木盘,停在红云面前。
红云迟钝地抬头,在盘子中间瞧见了一颗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铁球,铁球旁边还放着一张小指大小的纸,还有一根很细的黑色异物。
红云脑子很懵,见到这些东西更是云里雾里的。
直到陆川在她面前示演了一遍使用方法,红云才明白其用途。
容北书悠悠开口:“你见到那个人后,第一时间便把他的名字写下来藏进这颗铁球内,然后吞了”
“为...为何?”
容北书起身走到她面前,拿起那颗铁球仔细瞧了瞧,再蹲下来递给她,笑得十分和蔼。
“因为只有这样,即使你被灭了口,我依旧能知道答案啊”
红云心胆俱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一时间无法呼吸。
容北书安慰道:“放心,我会给你缝的漂亮一点,保你全尸”
容北书没再管失了魂的红云,自顾自起身,慢步走向里屋。
“若你想救你父母,你便只能是配合我,配合了,你也许会死,但是你父母一定会安然无恙”
容北书的身影消失在里屋门口,可红云依旧能听见那道令她胆颤的声音:“不配合,你们都会死,即使不被我杀,也会被袁婉清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