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缝补的痕迹举给于夫人看,又问,“这也是夫人给补的吗,好厉害的女工,不仔细看几乎一点都看不出来。”
于夫人神色很平静:“这便不知了,或许是我给他拿出来了他并没穿。不过这补丁确实是我给补的。”
“这样啊,”姜寒星依旧点到为止,并没深问,“所以说,这儿便是于大人的卧房吗?”
于夫人点了点头:“是我夫君的卧房。”
“这么说来,夫人并没同于大人住一处?”
于夫人一愣,随即便又坦然起来:“原是一处的,后来我又有了身子,他又常深更半夜甚至凌晨回来,恐惊扰了我安胎,便分开来住了。”
“这样啊,”姜寒星点点头,手往旁边一指,“夫人住这间吗?
“是。”于夫人没等姜寒星再问,便把家中房间布局甚至佣人调度一一都同她说了,“东边厢房两两间,我同我夫君一人一间,堂屋用作待客,西边厢房一间是我夫君的书房,一间佣人来住,我们家佣人不多,一个浆洗的刘婶儿,一个做饭的老婆子,一个我身边侍候的丫鬟湘君,都是女子,便都做一块儿住,我夫君需要什么打下手的衙门里会配,因此并不曾在家中多花额外钱雇人。”
于夫人说着直接站了起来:“姑娘若是想看,我现在便带你去,左右已经被翻得没囫囵落脚处了,你只管去瞧,后院也去瞧瞧看,看我夫君会不会藏在灶台窟窿里。”
话虽还是客气的,脸上却已经明显带着气了。
她看着那般有教养那般大家闺秀一人,不是真觉得于峰是冤枉的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姜寒星又是叹息她看着挺聪明一人也会这样犯蠢,又是觉得她可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把脸上的笑意隐去了些:“夫人,您或不知,您夫君,可是当年一桩重案的逃犯,苦心钻营,才又……”
于夫人忽然态度同她相貌全然不相符的坚决:“不必了,我夫君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我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