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泽似是对此效果颇为满意,不住地连连点头。
侍卫褪去,他方才缓缓侧过身去,却一脸冷厉地对着床边方向恨恨地说:“看来,我平日里真是对你太百依百顺了,才会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违反我们之前的君子约定了!”
闻此,拓跋宏惊诧地急急瞟了衣上云一眼,继而又望向拓跋泽的脸问:“皇兄,你想做什么?”
拓跋泽想了想,面色沉静地说:“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命人严加看守,小心伺候着,不许她再出来做这些事。”
拓跋宏大惊:“皇兄万万不可,乌乐,她可不是那种可以关的住的女人,这样她会被逼疯的。”
岂料拓跋泽一点儿都不容置喙,更加坚决道:“即便是真的疯了,也比这样半死不活着的好。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
拓跋宏还想继续尝试着为其争取她想要的自由,着急地解释道:“皇兄有所不知,其实,她如今的状态已经很平静了。若不是因为我……”
说着说着心里闪过了一丝犹豫,转而又道:“若不是因为实在乃是因为焕颜丹的百日之期马上就要到了,那时她便又会恢复到以前的容貌。而面对如今草原上来自各股势力无休无止对她的探寻,所以她才决定,想要恢复记忆去面对这一切,不想再逃避下去,所以才会……”
话未说完,拓跋泽便早已狠狠地咬起了牙关来,忽地转身怒瞪着他的眼睛,将其剩余的话全都打断:“住口,你难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意已决,不许再多说一个字。”
“如若皇兄执意如此,那请恕皇弟不能苟同。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皇兄这么做的。乌乐不是大草原上的马儿或羊儿,任你想关就关,想放就放。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大活人,岂容你随意虐待。”
拓跋宏见他一意孤行,如此武断,亦毫不示弱地表明了自己的坚定立场,甩了甩衣袖,气呼呼地转过了脸去,凝视向衣上云的脸,不再说话。
两人的谈话因此而彻底陷入了僵局,一时间,帐篷里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拓跋泽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上前去手在半空僵了一瞬,才缓缓从其身后将其搭在了拓跋宏的肩上轻拍了两下,淡淡开了口。
“皇弟,我这也是为了她好。你看她自从来到了草原上,便整日里寡言少语,寝食不安的架势,已然是一点儿也不稀罕自己的身子。长此以往,若是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日她一定会出事的。为了带她回国,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又岂会害她?”
说完之后对着他宽阔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细微觉察到拓跋宏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后,拓跋泽方才松手走向帐篷里唯一一个粗陋的案几边落座下,继续说。
“如今,来草原上探寻她的人,无非就是对她已经身亡了的消息尚不甘心的轩辕翰的耳目。这些人,简直就像是我大草原上那遍地烧不尽的野草一般,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