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竟不由自主地缓缓起身来,在帐篷里不停地踱起步来。
一旁静立着的拓跋泽,心里又何尝不是苦闷无解着,一瞥见他从眼前不住地晃来晃去,便嗔怪道:“你能不能安静下来歇一会儿,不要再这样走来走去了,我头都快要被你晃晕掉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便朝其异常出神的举动端详了片刻后,沉声连连惊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与她有关?你不想我替她验身,不会是你强行把她已经……”
拓跋宏闻声忽地回过神来,忙开口将其打断道:“皇兄多虑了,我怎么会对她强行做出那种事情。我只是…我只是在担心她的身体而已,不知她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闻此,拓跋泽方才深深松了口气,舒展开眉头道:“刚才那侍卫不是说了嘛,衣府大小姐曾经昏迷过一年之久呢!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许是…她是因为被你的话吓的不想醒来呢!”
拓跋泽睨了他一眼,打趣地说道。
俩人正你一言,我一语,或讥讽,或互相揭短,或人身攻击地说着,侍卫很快便带回来一位朴实无华的草原妇人。
那妇人半夜三更被从家里叫醒,又得知是大皇子差遣办事儿,一路上心中俱都惶惶不安,惊怕不已着。
妇人一被侍卫带进到帐篷里来,便战战兢兢的缩成一团,朝着两位皇子恭敬地行礼。
拓跋宏一眼便认出了那妇人正是方才衣上云所救治的那名双胎生难产的病患家大婶,便悄悄地对其摇了摇头,又使了个颜色,却被拓跋泽犀利的眼神当场发现制止。
侍卫在将其带来时的路上,已经与其把要来办的事情做过一番详细的交代。
于是,那妇人见过两位皇子后,其他所有人便一并全都自觉地纷纷离开了帐篷,走到了外面去。
拓跋宏最后过去替衣上云捻好被角,亦最后一个走出了帐篷,站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涩涩,思绪纷杂。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终于,妇人查验完毕走出了帐篷,朝着焦急等待在外面的拓跋泽与拓跋宏俩人一起禀告道:“俩位殿下,那位姑娘的身上并无什么凤凰印记。”
闻此,拓跋宏一颗早已提至到嗓门口来的心顿时终于又复沉回到了肚子里,重新安放好,松了好大一口气,兀自迈着轻盈的步伐跨进了帐篷里去。
然拓跋泽却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朝其再次确认道:“你确定没有看错?她的肩上,真的没有什么凤凰形状的胎记或者什么其他的记号吗?”
妇人诚惶诚恐地道:“贱妇已经翻来覆去将那位姑娘的全身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数次,就连…就连女子最私密的地方亦都已经一一查过了,绝对不会看错。那姑娘的身子干干净净,什么斑斑点点俱都没有,就是......”
看到妇人的眼中终于现出了一抹迟疑,拓跋泽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忙问道:“就是什么?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