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劝道:“三少,你不能再这样喝下去了。从早起到现在,你都还一粒米未进呢!”
易三少着实已有些微醺,遂立起身来要抢夺回酒壶。
紫苏将其藏在身后,易三少扑了个空。
紫苏嘴里劝着:“不许再喝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易三少笑了笑,说:“醉……好主意!醉了好,醉了好。醉了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身在何处?情归何方?心为谁所累?”
说着,便伸手过去想要再次抢回酒壶,祈求紫苏:“让我醉,让我醉一场,好不好?”
紫苏离席,紧着又退了两步,摇了摇头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三少你这又是何苦呢?”
想起以前的三人,曾经一起云游四海,花前月下,饮酒作诗,把酒言欢,那是何等的潇洒不羁,从不知愁为何物?
回忆往昔,紫苏伤心难过极了,她流着泪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忘了她,我们一起回国去,好不好?”
闻此,易三少上一秒明明脸上还挂着笑容,此刻眼里却似是有晶莹的泪花在滚动闪烁着。
口中碎碎念道:“回去……”
只见他整个人终归也算是消停了下来,遂扑通一声重重地坐了下去。
俩人一起沉默了半晌后,想着这肯定与那日在城西衣府所发生的事有关,紫苏便问:“是不是那个衣上坤,那日里,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打从你一回来,便就一直愁眉不展,是不是……”
说着说着,顿了一下,虽然心底极不愿意提起,却又深知逃避是没有一点用的,便说:“是不是衣上坤他知道,却不告诉你衣上云在西秦国的行踪。”
易三少稍作回忆,眼里俱都是失望地说:“衣上坤……他若是真的知道丫头的去向,至少她是好好的,那也便就好了。”
紫苏一想,接着疑惑地道:“可那家丁那日不是当着我们的面亲口告诉我们,衣上云的确回去过衣府吗?既然如此,他身为一家之主又怎会不知其下落呢?”
易三少道:“他家二姨娘得知了丫头乃敌国公主的身份后,怕其身份一旦暴露,会连累了衣府上下。俩人夜里因此遂起了争执,被丫头撞见,丫头不想连累无辜,便于滂沱大雨夜里,只身离开了衣府,从此以后便下落不明,彻底没了音讯。”
紫苏这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为何易三少多日以来会如此坐立不安,魂不守舍?
身为一个女人,有着身子,无亲无故,又无家可归,任谁都会心生怜悯,放心不下吧!
终究是一女子,心中的柔软顿然升起,于是转念又问:“那她一个弱女子……会去哪儿呢?”
易三少马不停蹄地赶路,他怎么都想不到衣上云仅独自一人,竟然能这么快便回到西秦国。
可来不及思虑太多,三人一抵达西秦国皇城,便直接亲自登门衣府,怎料寻人无果,便又去了秦王府,却是被吃了闭门羹。
想起那一日的情形,遂默默的说:“秦王府上下口风极严实,我们没有任何收获。依照之前丫头对轩辕翰决绝的态度,加之听闻一向严苛的纯太妃归来,左不过短短几日,丫头是段不可能在秦王府里的。”
俩人一起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