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在哪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听到了吗?”
仿佛是中了某种无药可救的毒一般,易三少对着眼前的浩瀚星空,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细语着。
西秦皇宫。
璟帝独自端坐在寝殿的案前,亦同样夜不能寐。
面前案上放着皇后亲自呈上来的太后的赐婚懿旨。
可璟帝果然对任何事都疑心重重,至今都迟迟尚未点头。
见派去调查的侍卫刚一回宫前来禀报,便着急地问:“可有仔细查过衣府的背景了?”
侍卫恭敬地行礼后,答道:“回皇上,经查,城西衣府的关系的确颇为简单,并无什么可疑之处。那衣上坤在入宫前久居山林,夫妻俩相依为命,以采药为生,这个衣上云便是嫡妻所出。因常年膝下无子,到了皇城后,才娶了二房年氏,后育有一子一女,其家世亦是平平,除了西北一战其子衣上俊有所立功外,并无什么特别。”
璟帝听了后想了想,再次朝其确认:“真的没有查到其他异常吗?”
侍卫摇了摇头。
“纯太妃老谋深算,不可能会给秦王找这般平庸,简直就同平民一样身份的女子,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璟帝纳闷极了,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之处。
这时,侍卫看到了案上铺开来的赐婚懿旨,便问:“皇上是不是要准了这道赐婚?”
璟帝顿看向那道懿旨,反反复复在心里琢磨了许多:“其实这是最好不过了的结果。若是朕赐了这般不堪的婚事给秦王,文武百官便会觉得朕对于战功赫赫的秦王苛刻。可若是秦王府自己提出来的,那就自然不一样了。”
显然,璟帝似是已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正准备下令,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
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内侍走了进来。
将一封密函双手高高举起,呈到了璟帝的面前:“皇上,这是刚刚收到的东宁国的消息。”
璟帝接过,快速地将信纸展了开来,目光犀利地扫在上面的字里行间。
“永宁公主……原来她真正的身份是东宁国的嫡公主,封号……永宁……永葆长宁……”
霎时间,璟帝瞪大了眼睛,似是都快要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东宁国……”
“永宁公主……”
而那侍卫与内侍二人亦顿时面面相觑着,都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皇上您是说……”终是那内侍怯怯地开了口问。
偌大的宫殿里,忽然响起“咔嚓嚓”的一阵巨响,璟帝将案上的茶盏大力地摔在了面前的空地上。
随即,又将极响亮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案上,大声喝斥:“还不快老实说……你究竟是不是秦王的党羽?是不是秦王让你传假消息给朕来误导朕的?”
紧接着,遂将手里的密函亦怒不可遏地丢向了侍卫的面前。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弯腰下去将其拾了起来,目光急急一扫。
瞬间不敢相信地瑟瑟发抖着道:“这不可能……衣府嫡女怎么会是遗失在我西秦的东宁国嫡公主呢?这不可能,这绝对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事实一定不是这样,不可能的……”
可话未说完,直觉两腿发软,实在已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于是,便扑通一声重重地倒地跪了下去,连连叩首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