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流火,神君常在,请驻我心……”
他凝神观想,并诵念法咒,心中立即涌起一股滚烫的力量与自己的法念合于一处,朝着体表和身上那一股沉沉的黑暗冲去。
只一刹那,那一片黑暗便被燃烧,火光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人般的身影,那巨人面目生硬,一片冰冷,像是一座雕像,沉重无比,竟是一下子没有冲开。
他立即肯定,这是有人作法要害自己。
“破!”
他发自心灵的一声怒吼,无形的炎火涌出,在他本我法念与赤炎神君神性合力之下,终于将那巨人石像冲开。
靠近他床边的宫装女子,也在这无形的火光之中燃烧成了灰。
他心中一喜,但就在旧念刚散,新念未生之时,他的眼中隐约看到一抹红芒刺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无形的光刺入他的眉心。
他才坐起的身体,瞬间倒下,瞳孔快速的散开,身中神魂发出无声哀吼而散去。
这屋子里的异象消失。
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桌上的四角分别摆着四个山神雕像,这四个山神雕像,是赵负云取周围山中的石头雕刻而成,以法秘祝之,再合以他自己祭炼数年的石像印合成五方镇魔阵。
其意就是引这一片地方的山之灵韵,加持在那中间的镇魔石印上,使其威力大增。
阵中有一个布偶躺在那里,布偶的眉心正插着一根赤红的毫针。
赵负云将毫针捏拔而出,收入腰间的针囊之中,又捡起那一个从布偶身上翻落在一边的小石像印,仔细的看着。
上面已经有着明显的被火灼烧的痕迹,底部和侧面都熏黑了,还有着裂痕。
上面刻着的符咒也损毁严重。
他是合以嫁梦、山镇、魇胜之术一起施法,才将许雅均杀死,若不是那天酒宴上观察他的法术修为,他也不会做这多的准备。
揉了揉眉心,刚刚作法之时,被‘赤炎神君’的火燎了一下,眉心这里有些灼痛感。
但是他不后悔,杀一个天都山排名前列的玄光弟子,只损失了一件镇魔法器,和受些轻伤,这说到哪里去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将桌上的布包起一切带走,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间房子的主人也不知道,有人曾借他的房子杀了一个人。
而那一间客栈中,在第二天上午之时仍然未见人出来,随从便敲门进去,看到的则是一个安然睡死在床上的人。
赵负云将布偶连同些设坛用的东西,一起烧掉,灰扔入了河中。
然后一路赶路,过河、翻山、宿庙,朝着自己要当教谕的地方而去,在规定的日期里,终于赶到了。
赵负云远看这一座,即使是大白天,也笼罩着雾气的山城,心中明白到了。
看着这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赵家。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上最艰难的十三年,做为赵家庶子,他想帮助自己的母亲获得赵家的认可,想让她抑郁的心情好一些,于是努力的讨好着赵家的人。
但是最终,母亲缠绵病榻两年后死去,那两年的时间里,他真正的感受到人的冷酷无情,更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压抑与绝望。
也就在那个时候,母亲嘴里曾经念叨过的大姨云倚青找了来,并把他接走,送到天都山中修行,这一修便是十三年了。
现在,又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心中没有害怕,只有谨慎。
因为他心中有一个念头,自己不仅是为自己活,自己还需要回到赵家,找赵家的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那个女人受的那些委屈与苦,自己必须帮她报复回来,她的那些心愿,自己也必须帮她实现!虽然她看不到了,但是那些人还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