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负云微微侧耳,隐约之间像是听到有声音,却又不真切。
听了一会儿之后,却又没有听过了。
又低头构建自己法坛。
一会儿后他抬头,因为他感觉到了法意的波动,于是抬头,他没起身,等了一会儿,有三个人出现在洞府前的虚空。
他一眼看上去,三个人的身上一定穿戴着的那些,是能够掩藏法力波动的。
这一个洞府前有一个小小平台,仅可供两三人站立,其中那为首之人飘落在石台上,另外两人则是依然踩风而飘浮于虚空。
赵负云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石桌边看向那人。
那为首之人,在一落在洞府前的平台上,心中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对方的目光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不过来都来了,便要将来意说明。
“在下,傅义见过道长。”三个修士之中,为首者名叫傅义。
于是赵负云也起身,拱手道:“不知道友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此时心中只想着,将自己的想法完整的描绘出来,好快点构建成法坛。
“道长,可是要打算在这里定居?”傅义直接问道。
“是的。”赵负云说道。
“道长,可知道此洞府为何荒废掉了?”傅义再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可能是被黑暗逼迫不得不离弃吧。”赵负云说道。
傅义心想对方果然不知道,当下便解释道:“此洞府之中,原本是由一位名叫游流仙的紫府修士的开辟的,他在这里的时候,下方有不少修士依山崖而建立一个营寨。”
“他自己还收了两个弟子,曾多次打退了黑暗之中来袭的鬼怪,受人尊敬。”
“只是在二十多年前,前面那湖中来了一个水怪,他不许这里的人再去那湖中打灵鱼,除非每年都献上一对童男童女,并为他在这悬崖上开一座庙祭祀他。”
“崖壁下营寨里的人都不愿意,那游道长也自不答应,所以与那个水怪连战三场,即使是有着营寨里的诸位同道相助,依然败北,最后那场,更是连游道长都被卷入那一片湖泊之中。”
“那营寨里的同道,亦是死伤惨重。”
“于是这里便荒废了。”
赵负云皱眉,心想:“二十年前,自己还只是筑基修士,而这里则有一位紫府陨落。”
“然后呢?”赵负云问道。
傅义一愣,说道:“那个水怪后来发了话,说,此处洞府将用来建祭祀他的庙宇,若是有人愿意做个庙祝,便可去他那里呈报,不过,又有谁会愿意去当水怪的庙祝呢,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入居这里,就是怕得罪了那个水怪。”
“也就是说,这个洞府其实是那水怪的了?”赵负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当然不承认,只是那水怪却认为是。”傅义说道。
“哦,当年你可是下方营寨里的一员?”赵负云突然反问道。
傅义微微一愣,说道:“道长法眼,在下当年刚筑基,在这里修行,多得营寨前辈和游道长庇护。”
赵负云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当即笑道:“没事,我先住着试试看,若是不行离开便是了。”
傅义却是急忙说道:“那水怪来历颇为神秘,其法术玄妙,有着能够禁锢虚空的手段,当年游道长本也可遁走,却被卷入水当漩涡之中,道长不可大意啊。”
他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心中仍然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赵负云当然不大意,但是他觉得,当年这洞府的主人游流仙,以紫府的修为可以与那水怪大战三场,而自己也是紫府,怎么能够只听闻这个消息便躲开呢?
总得会过了再说吧。
“多谢道友相告,只是贫道倒是想要会一会它。”赵负云说道。
那傅义见赵负云不肯走,心中也知道劝说无用,只能够心中叹息一声的离去。
三人离开之后,来到后方百余里的山中,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傅义却是叹息一声,说道:“过些日子再去看看吧,希望他能够逃得了那水怪的法术。”
他觉得赵负云不会是那水怪的对手,他很清楚,当年游流仙第三场与水怪斗法的时候,可是有着营寨里诸多筑基修士相助的。
而赵负云只有一个人而已。
赵负云以符纸为稿纸,构建着自己心中想要的坛法,数易其稿,就在离自己心中的法坛越来越近之时,从外面涌来一阵带着腥湿之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