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仍然站在白峙那浮云帕上的人,像是受到了滚滚火浪的冲击,刹那之间被冲开了,四散而落,在阳光之中坠入了下方的山中。
这些人个个身上都是有法器或者法宝,都本能的驱御着,想要将身上的火熄灭。
可是他们却根本就无法做到,有人拿出幽泉饮入腹中,也只是压制一会儿,很快幽泉的效果便消失了,于是整个人便快速的燃烧起来。
有些人则是遁入土里,想要结合自己身中符箓里的法意和大地里的土性来浇灭身中火焰,却整個人在遁入地底之后仍然在燃烧着,最后死大地之中。
还有人拿出替身娃娃一类的法器,想要将自己身上法术转移走,然而他手上的娃娃却一起燃烧,他自己身上的火焰并没有移走,在想要转移走的那一刹那,他发现这火焰不仅霸道,还有一种沉重感,压在身上燃烧。
这些个筑基修士,一个个的惨叫连连,这一刻各施本事只一心逃命,他们的双眼几乎看不到前路,看不到天空,见不到青山,只有一片火焰充斥在自己的意识与眼瞳之中。
白无痕心骇无比。
他原本感受过那一股镇压之意,觉得这里的赵负云擅长镇法,越是靠近他便越是镇法浓烈,至于火焰,他们也能够感受到,但是毕竟没有亲身体会。
而现在那火光照下,顷刻之间几乎无从躲避,不仅是目光无法躲避,那火光更似是能够直接照入身中化为烈火。
他修剑法,向往传说中之的一剑斩破各种法,他的肉身是修了无形金体的,上一次被赵负云镇压,若不是修了这种肉身法便已经死了,而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炼的金属,快速的融化着,在外人看来,他的身体像是蜡像一样,往下流着液体。
“无痕哥哥,救我,无痕哥哥……”
白无痕听到了徐代玉的惨叫声,他的睁开双眼,勉力的看到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徐代玉那娇美白皙的身躯被烧成了黑炭。
他心中痛无比,再也忍不住的大喊道:“姓赵的,一切的怨仇都是因我而起,你放过他们,就烧我一个人吧。”
他的耳中只有远远各式的惨叫声回应着他,却没有赵负云的回答。
另外几个紫府修士,其中静元第一时间御剑而起,他努力的压制着身中燃烧的火焰。
他也修了一种法体,让他不至于一触那火焰便被烧的肉身崩塌,所以他才能够绕过镇魔壁,然后落入了前面那邪湖之中。
邪湖之中水极为阴冷,他想借这个水熄灭自己身中火焰。
大口的饮着湖中的水,只是那火焰却是烧在五脏之中,在意识里。
而山壁下的营寨之中,房小山本要与其他的人都到后山去,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人落入湖中,他对于剑意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落入湖中的人是一位剑道修士,立即心中一动,朝着那邪湖而去。
麻九身上穿的是一身麻衣,他所修之法是麻姑一脉传下来的,擅长制衣,他这一脉,将自己的法念如衣一样的编织,在合煞的时候,亦是用这种方式融合罡煞,这能够让他这一脉的人更好的融合罡煞。
不过,这种方式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结成的符箓得到了法意,往往没有那种惊喜,没有来自内心深处的灵性显化,仿佛就是照图绣画一样。
此时他身中结的符箓散发着法光,那图景欲将火焰包裹,却在火焰之中烧出一个个的洞。
他盘坐在那里,却有火光从身中透出。
“啊!”他终是忍不住的张嘴大叫,他这不是痛苦,而是他不甘心,从他的嘴里有火焰喷涌而出。
白峙心中是震憾的,如此气象万千的法术,他只在一些金丹修士行法的时候见过。
而且这种气象落到实处形成的法术,竟也是霸道无比。
他在这一刹那,甚至怀疑那洞府之中住着的是一个,赤炎神教的金丹修士。
不过,他本人也是积年紫府,也在向金丹境界冲击,尤其是他结的符箓之中便是山水之韵。
他当年结符箓之中,合的真煞便是玄土之煞,目的就是了将来更好的掌握家族里‘封山敕神走穴图’,而修的法术之中,也有敕令法咒。
这是白家家传的,号称敕令六咒,分别是请、驱、拘,遣、刑,杀。
此时火焰骤然在身中燃烧,他将那浮云帕往身上一裹,落在了地上,让天空之中的光线无法照在身上,落在地上之后,他整个人的气息便与大融融为一体。
他感知到了有人遁入土中仍然被烧死,听到了自己侄子女友人死前的痛呼。
感觉到了静元道长御剑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