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从里面的屋子里居然看到了灯光。
这里不可能有灯光的,是幻觉吗?
她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若此时是一个艳阳天,她可能还会觉得可能是夕阳落入其中折射出的光线。
但是现在是却是一个阴雨天,是即将天黑的,这里不可能会有自然的光线。
她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想要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光,却在凝视之后,发现那光芒又消失了,依然是一片漆黑。
有风吹入屋子里,吹得窗台上发出异响。
那是过堂风,这样的风中,还能够有什么灯不被吹灭呢。
她再一次的往前走,几步之后已经穿过了院子。
这个院子实在是不大,此时被院中的杂树遮蔽了天光,越发的黑暗了,身后春梅手中的灯光是唯一的光源了。
赵琰踏上了台阶,来到了那大门前。
大门依然是上锁了的,她觉得若非是木料极好,现在门早就已经腐朽倒塌了。
伸手拧开门锁,轻轻一推,那门枝桠一声‘响’,让这个小院更显的寂静了,甚至有一种诡异的静。
有尘落下,在灯光之中飘扬。
赵琰踏入屋子里,脚下一层浮土,那是老鼠打洞挖出来的土,一些桌子早已经腐朽了,歪倒在那里,她能够想象到,当年有人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这里吃饭。
她四处观察着,这里完全是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到处都腐朽不堪。
她觉得自己是自己多想了,微微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来到隔壁的卧室,她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床,有一张梳妆台,一张桌子,一个柜子。
她一步步的走了进去,打量着这里的格局,从这些东西,能够想象到当年这里的那一对母子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春梅提着灯笼跟在身后,而赵琰目光在晦暗之中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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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心中一震,因为她看到了桌子上面有一个新鲜的痕迹,一个圆形的痕迹,那里像是曾放着什么东西,现在被人拿了起来,所以留下了一个干净的印记,其他的地方都是铺着一层尘。
“是灯盏。”赵琰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春梅这个时候适时的将灯笼举了起来,赵琰则是又看到了那桌子上面居然写着一行字。
“我们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虚无而已。”
她不由的念出声来,这声音仿佛触动了什么一样,她的眼角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是光亮。
那昏暗的光,迷蒙的光,光亮之中,她看到有一个穿着橙色衣袍的人站床边,衣袍应该是法袍,穿在他身上却又显得那么的单薄。
他一头黑发随意的绑扎在脑后,她竟是一时分不出这个人是男是女,只能够通过高大的身形猜测对方是男的。
当然她的心中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回来了。
这个身着单薄的橙色法袍的人,手里拿一盏地老旧的油灯,光亮就是从那灯盏上散发出来的。
迷朦的灯光下,让他显得无比的神秘。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一张破旧不堪的床。
他像是虚无的幻影,不真不实,陌生、神秘,带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怖。
赵琰伸手在衣袖里一勾,手里已经多了一根珠钗,缓缓的举起在胸前,而那春梅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身前的大小姐,因为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赵琰手里的珠钗是一件法宝,有着定神、破幻、御法的妙用。
她缓缓的开口道:“赵让,是你吗?”
这一声赵让,仿佛将赵负云带回了当年,让他更真实的想到当年母亲为自己起这个名字时的说辞。
“你要记得多让一让,遇到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更要让,这样他们欺负得就会没有意思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就当从来没有拥有过。”
赵琰没有得到回应,继续说道:“赵让,我知道是你,你今天下午还去祭拜过伱的母亲对不对?”
“大小姐,你,你在和谁说话?”春梅在后面惊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