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明显不乐意,但也不好强迫。
老杨走了,班长跟着出去的。
在教学楼楼下,班长追上老杨,“老杨,等等”
老杨停下脚步,看到班长,“怎么了?”
班长缓了会儿,“老杨,沉裕她... ”
不等班长说完,老杨就开口说:“以前她说她数学不行,你看看每次数学她都在前三。她就是不想去。”
班长点头,老杨看到她点头,瞬间就要燃了,“沉裕她确实不想去,不过不是针对您。是她自己的原因。”
“暑假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上她,她后面说是家里和她自己出了点事,住了一个月的院。”
“而且,沉裕她跟人交流有点问题。你看到她和班上的同学说话,是因为她适应了。”
“她跟陌生人说话存在一点问题。这次去比赛,除了我们学校的,还有其他人,而且我们学校的她也不熟,你给点时间?”
后面的话小心翼翼的。
她怕啊,老杨冒火,那是真的可怕。
老杨沉思了一会儿,“最迟后天。”说完就走了。
班长木办法了,但好歹还有时间。
小主,
老杨确实没有想到沉裕跟人说话存在问题,因为平时和班上的同学相处,没有看出问题。
她确实和班长说的一样,不是因为熟悉,是因为适应。
这个环境逼着她适应,她也必须去适应。
但这个他没有办法,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来。
老杨在思考刚才自己是不是语气有点重,哎,自己这个老父亲当的有点失败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天,老杨的课,沉裕去讲台了,跟老杨说她参加。
老杨很惊喜,也很感动。
他对着班长笑了一下,这位的助力不小。
沉裕确定参加比赛后,每天晚饭后那段时间,其他人在寝室,操场玩,她和其他几个参加比赛的一起学。
班上一共三个,只有她是第一次。
沉裕心算很快,她把能写的都写了,然后等他们做好,对答案。
沉裕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有些步骤她没写,有些题她不会,被两人疯狂补习。
沉裕晚上睡觉做梦,梦里都是两人压着她学习的画面。
离比赛更近了,沉裕开始有点焦虑。
她迎着傍晚的太阳,在保安室的旁边那块空地上坐着。
她抬头看着了墙上的植物,布满了整片墙,还有几枝在地上。
沉裕在脑海里搜索,这个植物的名字,她记得好像是叫爬山虎吧。
看着这满墙的爬山虎,阳光照在她身上,沉裕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需要一个自我疗愈的过程,大自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暑假,她经历的太多了。
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的心里有许多的裂缝。
她从小没有见过,外公,爷爷,她在听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个死字很轻易的就带过了。
她第一次面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死亡,她真的很无措。
在那几天里,她没有哭,她也听到了别人的议论,说她一点都不伤心,连哭都不哭。
沉裕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心和哭扯上了直接关系。
沉裕知道很多人都说过,包括沉姨沉妈。
她做不出他们想要的反应。
接着她的头疼,腿无法站立。
在听到医生说暂时没有办法的时候,沉裕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想完了。
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大多时候,都被困在四四方方的房子里。
沉裕以前想走体育路线,被家里人反驳了。她自己坚持着,但随着两个脚的脚骨错位以及愈合后时不时的疼痛,让她觉得希望渺茫。
暑假的腿,让她彻底绝望了。
她想要的在这一刻,彻底没有了。
她表面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要说有就是她比以前多了沉默。她心里比以前多了些忧郁。
她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好像也没有什么,她不是不记得,她记得很清晰,只是她不愿意记得。
她把他们都忘记了,包括那些带给她的一切。
沉裕清楚的知道,自己性格真的有点阴暗,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
她一直不愿意和人深交,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爬山虎,不知道以前是在什么时候注意到过它。去查了它的相关资料。
只记得爬山虎,适应性强,喜欢阴湿环境,但不怕强光,耐寒,耐旱,耐贫瘠,气候适应也强。
它无论是在阳处还是阴处都能生长,只需要一点点的地方,就能长出很多。
沉裕觉得爬山虎也挺不错。
沉裕想过下辈子要干什么,她想做路边的杂草,山坡上的树,现在也可以是爬山虎。她的选择里没有人。
她觉得做人,真的很累。
数不清的小心思,拐不完的弯,摸不透的心。每个人都笑脸相迎,让人辨不清真假。
这次比赛,是她选择改变的第一步。
她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也不知道这次自己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在脑海里设想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