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萎靡不振的儿子,母亲有些担心地问:
“我那好儿媳呢?她怎么还炖着肉呢,人跑哪里去了?这样跑可要不得啊,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沈恪立马捂住自己的脸,努力压住悲伤想哭的声音:
“哦,那,我那岳父说是想念,想念他的女儿和外孙,所以就,就派车接了回去”
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她挺心疼自己那苦命的儿媳,明明是大夫的女儿,却嫁给了身份低微的儿子。而且从来不说一个苦字,真是难为她了:
“那就让她多住些日子吧,那边啊比咱这的条件好、、、”
还没有等母亲说完,沈恪夺门而走,打起井里的水,大把大把的往自己脸上浇。
母亲慢慢跟了出来,她的腿不方便,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拄着拐杖的,母亲急切地问: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井水可是很凉的”
沈恪低着头,他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也怕母亲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心事,能少说话尽量少说:
“儿,儿身体有些燥热,可能是有点热疾,母亲不必担心,儿先进屋休息,就请母亲收拾屋里吧”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自己的卧室,紧紧锁上了门锁,捂进被子里,泣不成声,这里还有妻子的于香。
母亲看着儿子这一切反常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第二天,沈恪像是丢了魂那样,还未走出家门就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醒人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等他再次醒来,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母亲边哭泣边在捣鼓着一些药材,他的嘴唇发白,肚子里像是着火了一样。他想让母亲给自己倒一碗水,可是沙哑的喉咙始终发不出一个声音。
不一会儿,母亲端着一碗黑色的汤汁走了过来,她用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喂给沈恪。那药奇苦无比,还带着阵阵刺喉的疼痛。
母亲流着眼泪喂了他几口,突然重重地将碗摔在了地上,那黑色的液体顿时冒起了白色的气泡。母亲转身,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