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自顾自地朝前,湖水的温度甚至让他有些流连,此刻的幻境似乎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的眼皮很重,不久就在这水中睡着。
确实他看不见这场幻境,起初他眼里的东西只是别人眼里的东西。
可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江右入了白纱帐,他的神体就此被破。这些年他也是活在自责与愧疚之间。
其实江右已经不是当初的江右,他之所以神力不在,都是因为那晚的白帐。
白帐里的女人,是一条千年白蟒,那时候他置身于温暖柔软的房间,正是白莽的肚子里。它一口并吞了江右,它的妖气彻底压制住了江右的元神。
这幅躯体住着两个灵,一个是妖!一个是神!妖在外而神在内。
所以每一次江右受伤,都会结出白色的鳞片,正是因为白莽承受了外伤,每一次他以血养江左的魂,酒出来的血都是白蟒的血。
哪有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他们一妖一神的灵,又怎么可以共用一具躯体?白蟒封住了江右的神体,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
时间再次回到江右九岁那年,那年父亲带回来一个黑色的翁,他与哥哥因为贪玩就把那个翁从父亲的房间里偷了出来,翁口有一块金色的灵符。
“兄长这是什么?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玩了,悄悄送回去吧,我有点害怕了”
江右哆哆嗦嗦,他这是第一次偷父亲的东西,心里七上八下的。
“哎,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父亲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好了,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江左的语气坚定自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偷父亲的东西。江道华当然知道但是他很少去责罚,因为妻子生下两个孩子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所以他对两个儿子格外地疼爱。
两人来到后院,他们惊奇地发现这个黑翁居然若隐若现地闪着光。
那块金色的印记,居然会一点一点跳动着,两个小家伙越发地好奇。
江左胆子大一些,他立马高高举起黑翁,眼看就要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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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急忙拉着他的衣袖,他更害怕了:
“别……不要啊!父亲会怪罪的,我俩到时候怎么能逃得过一顿毒打?”
江左一脚将他踢开,满脸的不屑:
“作为你的兄长,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现在是,以后也是!我将会继承父亲的一切。所以我现在,砸掉的东西就是以后我的东西,你最好别管,也不许告诉父亲”
这话深深地烙进了心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从哥哥嘴里面说出来的。他呆住了,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亲哥哥。
“砰”地一声,黑翁应声而碎,金色的印记瞬间化作一道金光冲向云霄。还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碎片中央正躺着一条白色的小蛇,它已经虚弱不堪了,甚至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左一脚将它踢飞,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当是个什么好宝贝,原来是这样一个丑陋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从旁边拾起一根棍子,朝那条小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