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瞒着宫远徵抓无锋细作,我就仔细想过后果,那些日子我常常向宫尚角打听宫远徵的近况,心里生怕他真的撑不过而心郁成疾。
可玄鸟符是风宫后人必须守护的使命,它不仅能助无量流火威力大增,还能与拂雪、斩月、镜花、风送十二式相融合,铸就与世无双的玄天刀法,江湖之上尚且无人能敌,这是长老院一直保守的秘密。
因无量流火不能轻易启动,玄鸟符便背负着关键时刻挽救宫门危亡的责任。
这些都无法告诉尚未通过三狱试炼的宫远徵,但内心还是自私地期待他能心软原谅我。
打发晚樱先行回了女客院落,我留在医馆等宫远徵,他知道我今天要被“赶走”,晚些应该会来。
果然黄昏时分,铃铛声在屋外响起。
“你怎么还在?”宫远徵蹙眉,墨眸立即染上一层冰霜,他偏头将门外的侍卫喊进来,“我在医馆说话现在无人听了?”
侍卫吓得垂首不敢作声,拱手支支吾吾道,“徵公子……”
我站在药斗前称草药,闻声忙转过身,“是我偏要留下来的,他们不敢拦。”我拿出自己的令牌,宫远徵冷冷扫一眼,呵退了侍卫。
宫尚角和我的令牌可在宫门畅通无阻,这是长老院给誓死扞卫宫门,斡旋四方江湖族人的特许。
药炉正沸,宫远徵冷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二小姐在煎药?身子不舒服就喊莫山先生,不必亲自动手,更不必赖在我这医馆。”
我将药炉里的汤药盛进瓷瓶中来到宫远徵面前,“我在医馆桌案上发现你之前试配前尘尽解药的药方。”
宫远徵并不知道我已服下过月长老配置的解药,但我也只是找个理由留在医馆而已。
他伸手从我手里拿过药瓶,缓缓煽动气味入鼻,片刻拧眉冷笑道,“二小姐这又是何意,想起我了就拿过来戏弄一番,忘了就与他人相好?”
我自知理亏便垂眸轻声道,“我从未想过戏弄你。”
宫远徵的眼眸毫无温度,比窗外的融雪还要冷上几分,“那什么算是戏弄,我还痴傻地去和月长老要醉见血,满心只担心你疼。”
我紧抿着唇,“是我的错,你生气是应该的。”
“生气?”宫远徵脸上出现了受伤的神情,“以前我总是生气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但你可曾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