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正温柔眉眼地盯着身边的女子,唇边笑意清浅,指尖尚在翻动笸箩内的金龙胆草。
“阿远,你终于回来了!”纤白指尖绕过宫远徵颈间,扑进他怀里。
少女发间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双眸灵动,笑容带着点天真的憨气,衣饰繁复却不失娇俏,语气亲昵,又不让人觉得僭越。
我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幕,这五年也时常会想,也许这样的女子才更适合宫远徵。
他该有位明媚清秀,笑起来干净动人的女子,相守一生,无需像我一般,背负家族责任和江湖道义。
每当这时上官浅总要笑我,会劝解她,却劝解不了自己。
宫远徵余光早就将我垂眸的神情尽收眼底,他没有推开身边的女子,也没有抬手回抱她。
悠悠五载,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来之前我其实已做好心理准备。
他也许真的会爱上其他女子,对镜展颜,育女生儿,携手共度余生。
宫门的责任太重,归隐江湖也不失为上策,想到此,虽知该为他高兴,却又耐不住眼眶的酸楚。
暗自咒骂一句没出息,见他们笑意吟吟地交谈,生怕自己狼狈的情绪被察觉,忙侧身躲到门后。
我没有勇气上前问他是否已另寻良人,更没有勇气问他是否还爱我。
没有了底气和立场,我只有一个徵宫夫人的虚衔,还是赖在那里不肯搬回后山,才勉强留下的。
宫远徵瞥见我躲回门后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金龙胆草,将那女孩从自己身上推开。
“阿远!”他的一把揪住宫远徵的衣领,脸颊微鼓,“干嘛如此生分?”
身旁的苍栩拍了下她的手,“怎么跟我师父说话呢?把你的爪子拿开!”
女子闻言神情微敛,缓缓放开了手,而后抚平领口,大大咧咧地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眼眸清亮地望着宫远徵,一副讨好的样子,变脸之快让苍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