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欺负?”雾气弥漫在他周身,长时间的浸泡让他的肌肤泛起绯色,“我又没阻止他泼我。”
我没好气地瞪了眼宫远徵,转而对阿沅温声道,“阿沅乖,不跟他一般见识,时辰不早了,娘亲带你就寝去。”
没能“报复”回去,阿沅显然未玩尽兴,但眼下若我不帮他,他也确实只能挨欺负,于是撇撇嘴嘟囔一声,“你的药瓶都完了!”
“你小子嘀咕什么呢?”宫远徵见阿沅上岸,心里没由来地一阵发凉。
“哼!”
我刚要带阿沅离开浴房,身后传来宫远徵的声音,“你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不理,又要迈步离去,他来到岸边急道,“事关和离。”
我眸光一颤,止了步子,心口蓦地刺痛,“明日再说吧。”
“必须今日。”
身旁的阿沅抬起头不解道,“和离是什么,娘亲?”
“就是……”我叹了口气,心里酸涩一片,又不忍让阿沅知晓,“就是他以后再也欺负不了你了。”
阿沅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便和离吧,娘亲,我们俩就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浴池内的宫远徵脸色阴沉下来,墨眸微冷,腹诽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待晚樱带阿沅离去,我行至岸边,语气清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阿沅。”
他站起身,玄青薄衫浸湿,贴在身上,凝白胸膛裸露在空气中,腹部线条若隐若现,修长干净的指尖握住我的手腕。
“你作什么?不是要说和离之事吗?”
宫远徵摊开我被划伤的掌心,仔细地瞧了瞧,确定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和离之后我便带阿沅回后山,不会打扰你。”我见他不作声继续说道。
他抿起唇,视线回到我脸上,手上仍未松开,低沉的声音透着隐隐不悦,“然后呢?”
“然后我们此生一别,欢喜各生……”
我还未说完,手腕被用力一拽,直直向水中栽去,跌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