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商,和离不是小事,你可想好了?”月长老故作痛心,假意劝解。
戏也很足。
“我早已想清楚,还请徵公子成全我与萦风。”
“成全?”宫远徵偏头看向我,脸上挂着怒意,“我心中从未放下过你,你让我如何成全?”
视线相触,我敛眉使了个眼色,让他莫要把戏作过了头。
孰不知他是真的满腔怒意,但那怒意不是由于和离,而是吃醋。
宫尚角状似无奈,沉声道,“远徵,既然冷商心意已决,莫要强求了。”
“按照宫门家规,私养娼妓或面首,各处以杖刑二十。”雪长老叹了口气,“冷商,念你斩杀李云祉,铲除无锋有功,杖刑减半。”
我抬手行礼,“我愿代萦风受过。”
宫远徵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阴狠的眸光仿佛恨不得将萦风就地斩杀。
还未开口,宫尚角见他快要按耐不住怒气,立即阻止道,“常管事。”
“老奴在。”
“将和离书呈上来吧。”
“是。”
殿外飘起大雪,沁骨冷意在议事厅内蔓延,宫远徵垂眸望着常管事手中我已署名的和离书,一股冷冽传遍全身。
当年那份婚书还是他趁我昏迷不醒,向长老院求来的。
我醒来后,他生怕我悔婚,小心翼翼地求我不要和离,说除此之外的任何事都依我。
可我们还没来得及举行一场婚仪,竟就这般收场。
“徵公子,好聚好散。”我轻声“提醒”,知他心中隐忍的情绪。
宫远徵提笔落名,眼底凝结着寒霜,常管事刚要转身离去,他忽而抬手拿走了漆盘中的和离书。
“徵公子,这是要留存在长老院的。”常管事有些为难地说道。
宫远徵推开了他,将和离书狠狠掷到我脚边,眸中泪光清晰可见,“姐姐满意了吗?”
“我祝你与那心仪之人白头偕老,常欢喜,常相伴。”
声落,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我抬眸与堂上宫尚角视线相触,心下知晓宫远徵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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