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大门打开,湿润的地面映出灯火斑驳的光影。
宫远徵轻抬锦袍,快步走上台阶,一踏入偏殿便瞧见我半跪在榻边,替阿沅擦拭淋湿的发丝。
他吩咐下人将食盒打开,取出薄荷桑叶汤,“你没事吧?”
“我没事,爹爹。”阿沅笑得开心,眼神灵动如星。
“我没问你。”宫远徵从晚樱手里接过绸缎沐巾,轻握住我的手臂,将我拉起身。
“给小公子擦头发。”他吩咐身旁的侍女道。
见我全身淋湿,他眼底闪过一丝疼惜,拿过晚樱递来的薄荷桑叶汤催促道,“先把这个喝了。”
“先给阿沅喝吧。”
他将汤碗强行塞进我手里,“下人会照顾他,你先喝。”
阿沅眨了眨眼,轻“啧”了声,“爹爹,你可有些偏心了。”
宫远徵也不理他,将手里的沐巾展开,裹住我的发丝,轻轻擦拭,“可千万不要风寒了。”
桑叶汤的热气上涌,也遮不住他眼底的担忧,我抬眸瞥一眼,“没事,风寒不是还有你吗?”
“我又不是神仙,若你真的风寒了,只能让你快些好,受罪的不还是姐姐。”
我将饮尽的汤碗递给晚樱,抚上他的手道,“我来吧。”
“别动。”他眸中染上薄怒,不肯让我接过沐巾,“你这身子怎么能陪阿沅淋雨呢?”
“为何不打发晚樱去医馆寻我?”
他并未责怪阿沅想淋雨,只是担心我会风寒。
墨眸里情绪翻涌,他继续细致地擦拭我的发丝。
我闻言望向别处,半晌轻声道,“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你又不让我看,我也不知恢复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