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件本身来看,lapd最后成功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他们取得了惨痛的胜利。
成大器的解释并不能让赵虹锦满意。
“阿赵,刚刚我跟你解释的多数是我的主观想法,现在我跟你说说客观上没法去把他绳之以法的原因。
成大器有些自嘲的回应着。
就格鲁个人的位置而言,他现在是lapd实际上的第一人,如果想要对他有所惩戒,需要由加州成立专门的调查委员会,而他已经和加州的老大牛森合流了。
跳出加州,想要去审判他只能找那个男人,但这样做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
这个事情如果上了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可以把它化作千斤万斤重。
这千斤万斤重的责任那个男人不用背,这反而是他梦寐以求的刺向驴党的又一把剑。
如果我们举报,加州不会处置他,那后果只能是给那个男人递刀子。”
成大器把自己看到的客观原因罗列了一堆,但他还是忽略了一个点,一个很重要的点。
他没想到格鲁其实比他预想的还要猛,这位顶级黑警继承了老上司唐克斯处心积虑收集的‘百官行述’。
换而言之,格鲁手里也有刀,还是唐克斯锻打了几十年的绝世宝刀。
一个精力和能力处于巅峰的顶级黑警,手下有人,屁股坐的位置上有权,暗地里还拿着刀。
格鲁比成大气所想的还要可怕。
这位顶级黑警在现在的西海岸格局里,某种意义上是无敌的存在。
“牛森为什么会保他?我虽然不了解美利坚的政局,但牛森为什么要庇护一个犯罪者呢?”
成大器的话信息密度太高,赵虹锦只抓住一个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发现今晚的自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杠精。
想到这里,赵虹锦有点窘迫的偷偷瞄了成大器一下。
“阿赵,教你个乖,万一你在公众场合站着窜了泡稀时,第一件事不是脱裤子换一条干净的,而是先捂住裤裆,别让它漏地上。”
桃娘姑娘听得直翻白眼。
我知道你是在解释逻辑,但你的表达方式也太冒昧了。
什么叫我站着窜稀?
她现在不窘迫了,反而有点五味杂陈。
赵虹锦这次沉默了很久,成大器一点都不急。
阿赵是聪明的,她听得懂自己的话。
“但我们就看着坏人作恶,无动于衷吗?”
19岁的天真姑娘,怀着朴素的正义感,轻轻的呢喃。
她感觉到一种和以往从不相同的无力感,往常,她的无力感来自于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而今天,她的无力感源于明知山有虎,却只能看虎吃人。
“想要彻底战胜自己眼中的坏人,只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跳出规则,彻彻底底的涤荡旧乾坤,但这么做的大部分都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种,在规则里一步步往上爬,和坏人斗到底,但这需要好人比坏人更坏、比坏人更奸诈、比坏人更没底线。
不幸的是,第一条路是绝路,第二条路也是一条绝路。
阿赵,你觉得该选哪条呢?”
成大器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他很亢奋。
到美利坚后第一次和人聊天聊得这么畅快,聊得这么无所顾忌。
他觉得,在这一刻,他又找回了真实的自己。
“第一条路怎么会是绝路呢?”
赵虹锦不解,在她看来,第一条路应该是真正的通天大道才对。
“矛盾的积累并不充分,盲目的燃烧只是损耗自己的生命与热情。”
这是成大器向现实低头时为自己所找的理由。
“你是个机会主义者,大器,你没意识到吗?”
赵虹锦定定的紧盯着成大器,但他却低着眼,没有和桃眼姑娘对视的勇气。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机会主义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阿赵,我们都不是理论大师,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回到今晚话题的开始——你愿意帮我吗?”
赵虹锦直接被问破防了。
“你倒是说说你要我帮你什么啊?你到现在东拉西扯了半天,从撒尿和泥聊到写不写日记,刚刚又玩起了两棵枣树的套路。
成总,成爷,成哥,大器哥哥,你能直接说说你到底要让我干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