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带上我就行,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南暝央这番云淡风轻的话语,让赵暮鸢的心情瞬间变得异常复杂起来,她怎么忘了,
聪慧过人的他,一直对自己的心思洞若观火,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迟疑着开口问:“暝央,你当真能够舍弃这里的一切吗?”
“你在睿京已经生活多年,而且,还有陛下......你们之间......”
说到此处,赵暮鸢不禁停下了话语,没有再说出接下来的话。
他们父子之间的纠葛,她不想说太多。
南暝央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树木,眼神温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
“鸢儿,我的性子向来冷淡,在这睿京没有朋友。”
“至于陛下,尽管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我们的确是父子。”
“然而每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母妃的惨死。”
“虽然我从未见过她,但我能想象到她死前的绝望与心寒。”
“还有我自小在冷宫中所遭受的种种苦难与折磨,以及在西境战场上面对的一次次生死攸关的险境。”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才继续道:
“对他,我无法产生丝毫的亲近之感。”
“不怨不恨,已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
“所谓的父子亲情,于我而言,大可不必。”
说完这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