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锅子,也就是后世的酒精小火锅,徽州人都喜欢称其为锅子。
徐妙云心里激动,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朱棣笑笑:“你啊你,这么焦急做什么,一会不就来了么?非要在这寒风中等着。”
徐妙云白了朱棣一眼,道:“好久没见家人了,哪有不想的呀?”
朱棣讪讪笑着,忙不迭点头:“也是也是。”
说话间,徐辉祖已经夸着虎步走进院落。
徐膺绪和徐增寿居其次,最后是徐妙锦。
朱棣见到徐辉祖,急忙上去热情迎接,声震瓦砾的大笑道:“三位小舅,别来无恙乎?”
“参见燕王殿下!”
徐辉祖礼数很足。
朱棣豪迈挥手:“不讲究这些!一家人,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咱都是最亲的亲人。”
说着,他便对左右呵斥:“两个小东西!给你舅舅老舅们磕头!”
朱高炽和朱高煦急忙跪下来,趴在地上砰砰磕三响头。
“舅舅,老舅,小姑,新年好!”
徐辉祖莞尔一笑,有些动容,拉起两半拉小子:“起来起来!”
“老二老三,红包不给?一点眼力见没有!”
徐膺绪和徐增寿,赶紧给这两小子送过去红包。
朱棣有些愣神。
他方才没注意到徐妙锦,翩若惊鸿瞧了一眼徐妙锦那病态中带着几分刚毅的俏脸,朱棣愣住了。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朱棣忍不住一颤。
不过很快,朱棣便收敛神色,笑着对徐辉祖伸手:“走走!里面去,咱兄弟几个今晚好好喝他娘的一盅!”
徐妙云见了徐妙锦,走上去搀着她的手腕:“这才多久没见,怎么清瘦成这样子?”
“我咋看你愁眉不展,一脸心思的样子?可是病了?”
徐妙云言语尽是对自己亲妹妹的关心。
徐妙锦摇摇头,咬牙道:“没事儿。”
“大姐,你在北平可还好?”
徐妙云笑着道:“好,啥都好,就是有些想你们,这不,今早就让王爷去找老爷子求情,咱一家人才得以团聚。”
“哎,身在外,身不由己,便是一家人见面,都这么不容易。”
“走吧,咱去饭桌上好好聊聊。”
“嗯。”
愈是到年关,江南就愈是冷。
外面寒风呼啸,屋内却暖阳如春。
朱棣感慨:“京师变化真大呀,这无烟煤功劳不小,咱北平都没这玩意儿,不知道谁造的,如此厉害。”
徐妙锦淡淡的道:“我打听过,是天云观那位老人家造的。”
朱棣愣了愣。
徐增寿拉着徐妙锦,示意她不要无礼。
朱棣想了想,继续道:“最独特的是,这大冬日还能吃些瓜果。”
“那位天云观老人家种的。”
朱棣又一次被迫中段说话。
只是很快他就愣住了。
前一句话,他还不知道徐妙锦口里的‘老人家’是谁。
但说完瓜果的时候,他倏地一震。
居然.…都和老爷子千丝万缕的关系?
朱棣心底有些谨慎起来,看来老爷子,除了修仙以外,似乎真的比自己想的要强大许多!
徐辉祖笑着打破尴尬,圆场道:“燕王觉得南地的冬天,和北地的冬天比如何?”
朱棣豪迈的道:“南方的冬天,多了几分婉约,北方的冬天,多是粗犷,咱是个粗人,喜欢北边!”
“大哥,我敬你一杯!”
朱棣很豪迈,“这是本王从北地带来的烧刀子,烈的很,大哥小心点喝。”
说罢,他便一饮而尽。
徐辉祖出生军旅,自也不甘人后,只是喝完,还是忍不住咳嗽一声:“烈!”
朱棣笑道:“大哥你久居江南,性子都磨的差不多了,可惜,咱两家是联姻,要是不然,本王定将大哥调到北疆,咱兄弟联手干鞑子,岂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