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你说,我们这些人吃不上饭,究竟是我们自己的错,还是天子的错呢。
又或者说,天下有没有贼寇,这是取决于贼寇自己,还是取决于天子呢?”
许辰话说完,这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他感觉张仲景诊脉的手指都紧了一下。
这让许辰心里有些兴奋了,看来嘴炮还是有点用的,君子可欺之以方,士人喜欢道德论事,那自己就用道德猛攻他们。
张仲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身为大汉臣子他也没办法回答。
沉默着诊完脉之后,他便开始在药箱挑选药材。
“你虽然染上瘟疫,但年轻气壮,我为你调配汤药服下便不会有碍,以后好好休养便是。”
张仲景完全回避了之前的话题,只是拿出石臼开始凿药材,看也不看许辰一眼。
听到诊断之后,许辰大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就打起精神,张仲景不愿意聊,他还偏要聊。
“我看的出来,张先生是心怀仁义的善人,您既然愿意帮咱们活一时,为什么不愿意帮咱们活更久呢?”
许辰终于图穷匕见,说这么多,他就是想要招揽张仲景。
张仲景不仅具备顶级的医术,而且最低也能当做一般文官来用,对当下的黄巾来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伱不必再说了,我是不可能与贼寇为伍的。治病是治病,做事是做事,这是两回事!”
张仲景声音冷硬,丝毫不为话语所动。
说到底自己是官黄巾是贼,无论是为个人计还是为自己背后的南阳张氏计,自己都不能为黄巾做事。
这一点许辰当然也心如明镜,这年代能读书任官的谁没点背景。
而张仲景正是举孝廉被朝廷选派为官,这才来了冀州做县令,最后被黄巾所俘虏。
以他这样的世家士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黄巾这种反贼,要招揽必定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