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的话,沮授还真想进步一下也申请入教才好,可惜人家看不上自己,有那个心却没有门路,就只能做个区区秘书。
把这事儿敷衍过去,许辰便话锋一转,问道:“我黄巾今踞幽州大部,而朝廷有分崩之相,往后局势当如何计划才好,公与可以教之。”
沮授也不敢说教许辰,在黄巾待了这么多年,他清晰感觉到许辰的发展路线很有战略性。
黄巾一步步走来怎么与士族斗争、怎么拉拢百姓、怎么实践教义、怎么建设组织,这些事情每一步都恰到好处,每一步都效果卓著,就不像是一个毛头小子干出的事情,反而像是一个高明的战略家在带着黄巾一步步前行一样。
甚至沮授能感觉到,黄巾并不是那么需求自己这种旧的士人。
五年时间,黄巾已经有相当一批受过黄巾特殊教育的人才,不敢说这批人现在就能撑起一整个国家,至少要管好区区一个幽州还是没有问题的。
自己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给主公出出主意、查缺补漏、做些杂事而已。
他道:“董卓倒行逆施必招致天下士人针对,属下以为将来即便没有讨董运动,也必定会有大量反抗之事,董卓如今看似强权霸道,实则如履薄冰,主公若是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借此做一些于自身有利的事情。”
许辰颇有兴趣:“公与细说。”
沮授道:“董卓毕竟挟持天子,待他艰难之时,主公可托信使联系一二,届时略作交易使其胁迫天子为黄巾洗脱贼名未尝不可。”
许辰一时无语,若按照沮授的办法操作,要弄来一道洗脱贼名的天子诏令确实有可能。
即便如今大汉中枢丧失权威,这种东西聊胜于无,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用的。
不过这事儿自己显然不能干,黄巾的路线注定就是天子的敌人,又怎么可能去求天子承认,真这么干的话,那自然道黄巾就失去了自身的正义性。
这也让许辰更加意识到,沮授这家伙毕竟是效忠自己,而不是神教。
若是单纯把自己当做一般反贼看的话,这么做确实有一定好处,但从自然教的角度去看,这就是妥妥的毒药方。
旧士人还是把天子看的太过重要了,沮授这家伙也不例外。
“此事不妥。”许辰当即摇了摇头,直接就否掉这个主意。
沮授见状却并不失望,而是笑道:“主公若是不在乎这个,那或许可以做另一个交易,听闻董卓假天子名任韩馥冀州牧,而主公可再度使董卓命韩馥兼幽州事。”
许辰一听也就明白过来:“你要挑拨刘虞与韩馥?”
沮授点头:“天子诏令已然丧失权威,但只要对自己有利,地方豪杰必然不会拒绝奉节行事,如今天下已经是豪杰并起之时,只要韩馥有进取之心,就一定会向幽州伸手。”
许辰点头道:“韩馥若要伸手幽州,刘虞公孙瓒只怕不能答应,彼此可生嫌隙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辰也多看了一眼沮授。
这家伙毫不思索就冒出这个离间计,只怕很清楚第一个洗脱贼名的主意是个毒药方,根本就想过真的要这么去做过,这后面的离间计才是他真正献上的计策。
至于为什么要先丢个毒药方,大概是想考验一下自己这个主公能不能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