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织帽长发男人端着狙击枪站在天台边缘正在屏息瞄准,砰砰两发子弹射出,隔着近一千码成功开瓢了两个又黑又圆的大西瓜。
他调转枪口,才慢条斯理的应:“我这是狙击枪,不是糖葫芦串。”
一发子弹一个人头,没法给你瞬杀全灭二十多人。
底下的那帮黑道成员意识到狙击手对于个体存在的威胁,很快采取了另一种方法继续追杀——开车。
两分钟后,从酒吧地下停车场嗡鸣着驶出五辆本田,看样子是要直追马自达离开的方向。
诸星大目送着他们离去,好脾气的假装自己就像大多数狙击手会做的那样,在开完枪后就会选择离开。
又过十分钟,一辆特意贴了防窥膜的楼兰车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平稳驶出。
诸星大脑中构建着安室透在此次任务行动前给出的资料、楼兰车内后排的空间规模,又观察着这辆车的车速……
针织帽男人将食指扣在扳机前缘,屏住呼吸,祖母绿色的幽邃眼睛中恍若能够倒映出猎物一无所知的身影。
这辆车的行驶速度并不算很快,但诸星大却依然在耐心等待着可以被称为“时机”的那一刻到来。
安室透给出的资料显示,目标人物每次出行都会坐在后排中间位置,两侧靠近车门的地方会由保镖承包。
夜风中,乌黑发丝飞扬又飘落,诸星大舔了舔嘴唇。
那就等目标人物的保镖也保不住他的时候——
终于,在自身准备拐进另一条街道时,那辆车的车身歪斜了几分。
诸星大食指果断扣下扳机,穿甲子弹呼啸而去。
倍镜下,一千一百码外的那辆车猛的急刹停下,半晌再无任何动静。
那就是里面的那位黑道高层先生已经没有送去抢救的必要了。
“任务完成。”
诸星大吹了声口哨,勾唇直起身来,将手中的狙击枪飞快拆解,分门别类装进地上吉他包中的暗袋。
随即一甩背带,单肩背着黑色的乐器包就往安全通道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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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窗透着风还若无其事疾驰在街道上的白色马自达内,安室透摘下关机状态的无线耳麦,从后视镜中再次确认自己已经成功甩开了那些车技垃圾的追兵们。
而后他眼珠下移,简单看了看好友的情况。
绿川煦没什么大碍,身上最严重的也只不过是擦伤和瘀青,还都被长袖长裤给掩着,打眼望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出。
躺在后排已经失去意识的白枫丰也是同理。乍一看不觉得什么,绿川煦掀起衣服的边边角角仔细查看了一番,才从黑色衬衫底下瞧出了好几处伤口。
除了血迹堆积晕染最多的腰腹位置,少年的后背其实还被刀尖刮带了一小块肉,手臂上也有两道子弹擦伤。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原本就没养好的那些地方不知何时又一次重新破裂出血,连包扎的绷带都被泡成了血红一片。
绿川煦皱着眉无声抿唇,紧急处理完少年腰腹处新增的贯穿伤,抬眼就在后视镜里与安室透的目光相遇。
猫眼青年叹息一声:“波本,送他去组织医疗部吧。”
再这个样子下去,白枫就快要定居在病床上了。
就在诸星大有惊无险的躲过敌人追踪,安室透载着病号打了圈方向盘,掉头准备回归组织的同时,有人立于酒吧附近的高楼窗前,手里的望远镜刚刚才放下。
冷清如玉石般的高挑苗条女人拨通手机号码,开口时的语调也淡淡的:“威士忌小组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通话另一头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库克又道:“我并不觉得这么折腾他是个好主意。”
那头反问:“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库克回想着骤然倒下的那名雪发少年,语气无波的陈述着:“野兽与猛兽的区别就在于其至死难以驯服的野性,我以为在这一点上你很有发言权。”
琴酒只漠然回她:“组织里不需要——难以掌控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