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前,米花中央医院病房内。
栗发裙装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两份病情报告——其中一份还是刚刚才新鲜出炉——表情严肃紧蹙眉头。
这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外貌所呈现出的小学生,而更适合披上一身白大褂担任某个医学科研所的高级科员。
“目前的数据还不足以支撑具体分析,但有一点已经可以明确,那就是他体内的这种情况不能持续太久。”
灰原哀清浅的眸色倒映出检查报告上的打印字体,口吻冷静似乎无动于衷,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忍。
她看向病床上那名对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一无所知,仿佛陷入了某种永恒安眠一般的柔美青年,心头微微恻隐。
“目前这种未知药物造成的损伤范围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内腑轻微程度的血管破裂是可以在调养下逐渐自我恢复的。”
“但如你们所说,这才只是一个小时过去而已。如果时间继续延长下去的话,他很可能撑不过一个月。”
灰原哀动作微顿,但还是继续吐露出理智而残忍的审判。
“而且目前还不能确认这种不知名药物的发作规律,如果是循序渐进还好……”
“但如果是随着时间的推进、药物效果会呈几何倍数增长的类型——”
栗发女孩深吸一口气。
“那这个人很可能连一个周都挺不过去。”
灰原哀最终在临走前抽取了风原有闲的一管血液,准备利用近几天的小学生假期扎进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实验室里,对青年体内的药物成分进行研究。
“不要在我这里抱有太大希望。”
她在关上门前回过头来看向心情沉重的猫眼青年。
“尽管我还在组织里时有听说过类似的药物研究项目,可毕竟没有亲自负责过相关实验。”
“因此我的建议是,比起让我像个闷头苍蝇似的死马当活马医,最好还是想办法直接拿到解药……哪怕是这种药物本身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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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和泉脑海中的思绪停留在栗发女孩离去时的背影,就听面前的黑短发青年忽然笑了起来。
“若月阁下,我其实不怎么着急,但那位酩悦酒大概是等不了多久的。”
他彬彬有礼似的提醒:“最多能有一个星期吧?”
“您好好考虑,我觉得库克大人一定会非常期待与您的见面。”
木云和泉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转身走出审讯室,那名原本坐在里面进行审讯的零组成员也紧跟着他一同走出,打算询问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这样看来犯人是因为手中捏有上司的把柄才一直表现得这么有恃无恐啊,那接下来难不成自己要对他态度好一点?哄着点来?
然后他就听见走在前面转过身来的黑发上司先生静静叮嘱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
中年男人下意识惊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平淡的凤眸,有些怔然。
木云和泉:“只一点,把握好分寸。”
中年男人试探道:“那,给他留点儿带路的力气?”
木云和泉眸光冷淡,轻微颔首。
中年男人明白过来立即应是,心里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
恐怕就连进行威胁的当事人都不会想到,在经历过刚才那样剑拔弩张般的对峙过后,他竟然还要继续接受某些“可爱东西”的洗礼。
“既然他宁愿被我们俘虏也要替他的老大向我传递邀请函,那么应该是不缺忠心的。”
就像是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这位部下正在低着头想些什么,木云和泉缓声打消对方唯一的顾虑。
“想来即便承受再多磨难,也仍旧不会阻拦他想要帮助实现其老大心愿的决心。”
披着黑西装的碎发男人眼睫垂下,悄无声息又摄人心魄的将自己融入进了走廊晦暗的光影之中。某种无形的气场沁舔上皮肤,直看得人眼皮直跳。
“那你就成就他的这份铁骨铮铮吧。”
含着若有似无的冰冷笑意,他对审讯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