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十年。
过往的伤痕,似乎也已经在风雨之中,变得有些斑驳。
但是往来于丝绸之路的商客渐少,由四方而来朝拜盛唐的异国人士,也开始变得日益骄横,都足以说明,此时的长安,笼罩的也只是盛唐的余韵,如夕阳残照着的宏伟城池,沾染了几许苍凉。
“比上次来,又落魄了几分。”站在长安城外,楚河微微摇头。
神都副本之时,楚河做过长安令,那时的长安虽然失去了天下中心的地位,却依旧是盛唐的重镇。光环不在,雄风犹存。
但是此时的长安,虽然是大唐的中心,却犹如一头受伤沉重,年岁渐高的雄狮,匍匐在哪里,尽管散发着威严,却难掩一股沉沉暮气。
对于很多后世之人来说,似乎唐的风景,自安史之乱后,便再也不存。
李隆基之后的继任者,存在感都不强烈。
但其实,自安史之乱后,唐依旧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或许是这一百多年,太让人失望,以至于人们往往习惯于将它们的存在,不自觉的便进行了屏蔽。
史书或许还有提及,那些野史传记,故事话本,记载的便不多了。
来之前,楚河便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朝唐皇是李炎,史称唐武宗,算是大唐的第十六位皇帝。
“时至晚唐,地方上节度使割据,且先不提。朝堂之上,既有牛李党争的余韵犹在,宦官集团的势力,也依旧庞大,根深蒂固,依旧想要主宰帝王废立,暗中操控这大唐江山。”
“刘彦昌的老丈人王现任御史中丞,看似升迁,实则是被剥夺了手中的权利。毕竟王算是唐文宗李昂的心腹,现任皇帝李炎是李昂的兄弟,开成五年正月初二,文宗密旨宦官枢密使刘弘逸与宰相李珏等奉太子监国。”
“但是神策军左右护军中尉仇士良、鱼弘志为贪拥立之功,以太子年幼多病难当重任为由,提出重立皇太子。宰相李珏据理力争,也奈何不了手握神策军的仇士良、鱼弘志,他们假传圣旨,将文宗的五弟颍王立为皇太弟,从十六宅迎入宫中。太子成美仍然以陈王的爵位退居藩王府邸。文宗驾崩之后,颍王柩前即位,是为唐武宗,改名李炎。”
楚河的脑中,自觉的便跳出这些讯息,然后按照既定的目标,并未走向王的府邸,而是一身道士打扮,转向平康坊。
根据史书上记载,唐武宗李炎不仅崇信道教,喜欢与道士高人往来,并且经常在邯郸舞伎出身的王才人怂恿下,到教坊、妓寨这样的地方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