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姐,你们家杨局长也会把工资交给老妈吗?”徐柳不解地看着我问。
“说什么呢你!”王勇一下子怒了,拍桌子而起,“杨哥的父母都是烈士,去世多少年了,他是和自己奶奶姑姑长大的,前段时间奶奶也生病去世了,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我又不知道他父母是烈士啊!”徐柳有些委屈地看着我。
徐柳一向心直口快,我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便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那季姐,杨局会把工资卡给他姑姑吗?”
“不会,但是我们俩会定期去探望姑姑。”
这话说完,徐柳用胜利一般的眼神瞪向王勇。
“但是杨震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杨震的姑姑和丈夫退休前都是国企员工,现在退休金不少,女儿女婿也孝顺,经济上我和杨震不需要操什么心。”我尽力平缓地和徐柳解释着这一切的差别,希望她能理解,老人和老人之间的状况,也是不同的。
徐柳沉默了一会儿,王勇也趁着这会儿稍稍平息了些情绪,那辛发消息问我什么情况,我简单说了两个字:劝架。
而过了一会儿,徐柳突然反过来问我:“季姐,如果我自己的老公要把自己80%的工资都要拿去孝顺母亲,剩下的家里的开销都需要我来承担。那我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一瞬间愣住了,这个问题,我也从未想过。
“您也知道,我老家是开厂的,虽然家里人不重视我,但是钱上从来都是给够的。现在局里给的这点工资,连买个包都不够,但我从来都不在意,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王勇家里穷。但是现在我越来越怀疑王勇和我结婚,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
“王勇不是这样的人!”我急忙为他辩解,而王勇也因为这句话,目瞪口呆。
“这孩子从一毕业就在我眼皮子下面待着,他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不说你吧,就说大斌子,大斌子家里条件比你还好,但是这么多年他们俩出去吃饭,王勇从来不占大斌子一点便宜。前几年王勇妈妈生病住院,我们凑钱给他妈妈看病,他每个月都尽可能地攒钱还钱,宁愿自己口袋光光,也绝不欠别人一分钱。这么好的小伙子,你说他图你的钱?”
我反过来问质问她,徐柳一时间内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王勇也因为她这句质问气愤得拔腿就走,我太了解王勇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保不齐头脑发热会出什么意外,便急忙给坐在门口的那辛打电话,让她赶紧帮我拦下王勇。
那辛也够意思,三两步就把王勇拉到了自己旁边。远远看过去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我才放心继续和徐柳交谈。
徐柳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各种委屈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
“您还不知道吧季姐,最开始王勇一直想让他妈来我们的新家一起住,可是我从小到大都独立惯了,根本不可能接受和长辈一起住,而且这个房子是我出钱买的,我有权决定谁住不住,您说对吧?”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可是…….可是王勇妈妈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而且前几年骨折手术后,她的腿一直不太好,生活不是很方便。你让他抛下他妈妈不管,这个不太现实啊。”
“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我就提了个折中的方案,在小区里给他妈妈再租一套房,这样也方便,但是王勇又觉得房租太贵,一个月一万二的房租他压力太大,我说那不租我们小区,租隔壁小区吧,但是这块地段好,最便宜的一室户租金一个月也得六七千,他就觉得没必要去花这个冤枉钱,这六七千省下来能干很多事情。我是出的起这个钱季姐,但是我已经花了一千三百万买了婚房,为什么还要为其他的消费买单呢?如果所有钱都是我来出,那我和王勇结婚的意义又是什么?”
“另外季姐,我们俩就婚礼的问题也吵了好几次了,我很坚持,觉得这是女人一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一定要繁花锦簇。所以我想找最好的婚庆公司,多请些亲朋好友,做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可王勇觉得只是结了个婚,两个人只是关系更进一步而已,根本没必要因为一场婚姻耗费这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季姐,你说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吗?”
“有啊,这不光是王勇一个人的问题,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想的。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天生不同,他们很难理解婚礼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意义。”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