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是紧张,上前抓住了他的衣服:“世子爷小心,不可硬扯。”
裴长意点头,手中仍是那把小刀,不过这一次,他划开了自己的衣服。
徐望月还在恍惚间,见裴长意三两下,已是裸露了上身。
他正对着自己而坐,纹理清晰,刚硬的肌肉线条,在淡淡的阳光下泛着光芒。
她脸颊微微一红,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大夫拿着伤药上前,挡住了一片春色。
他动作小心缓慢,将焦黑的衣料从裴长意伤口上一点一点剥离。
裴长意呼吸凝滞,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徐望月远远地看着他,眼神紧紧锁在伤口上,不敢想象他此刻会有多痛。
焦黑的布料落在桌上,上面还粘着深褐色的血污。
皮开现肉,徐望月眼尾泛红,手紧紧攥成了拳,仿佛能切身感受到裴长意的疼痛。
他隔着桌案看她,垂在腿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面上却是浮现一抹笑意:“别怕,我不疼。”
他说完这句话,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徐望月淡淡嗯了一声,声音慢慢低下去,眸中闪过一丝痛色。
心口慢慢地抽紧,明明不敢看,却又忍不住抬头看着他。
怎么可能不疼呢?怕是疼死了。
徐望月清澈的眸子隐隐泛着水光,忍不住想,那衣服粘上伤口,是不是因为自己方才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别胡思乱想。”裴长意似乎看出她内心的想法,沉声开口。
正在帮裴长意上药的大夫微微一怔,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他之前就听说近日他们松竹县来了位裴大人,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能把典狱司里那些活阎王都管得服服帖帖的裴大人,果然非同常人。
他从医多年,这种现出骨肉的伤口处理,哭爹喊娘的都算是好的,还有不少疼晕过去的。
可他眼前这位大人还能面带笑意,温言软语地哄姑娘。
若非他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大夫都在怀疑,这位世子爷该不会没有痛感吧?
终于处理完伤口,大夫的里衣已是被冷汗浸透。
裴钰早早地拿来一套干净衣裳,为裴长意换上。
送大夫出门,裴长意轻轻将门阖上,往前走了两步,开口说道:“大夫,她身子如何了?您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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