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意神色微变,转瞬间恢复平静,眉眼一挑,顺手将那伤药塞进了怀里:“这药你不能用。”
那大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徐望月目前胎象虽稳,可到底是有一番波折,要小心养胎。
所用的药物更是要小心谨慎。
徐望月缓缓起身,将茶盏放到桌案上,很是奇怪地问道:“为何?只是普通的外伤药,为何不能给我用?”
裴长意见她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扶着在桌案边坐下:“你如今受了伤,要多休息,不能多动。”
他很是认真地说道:“你我所用的外伤药自然是不同的,我是烫伤,你是擦伤。”
徐望月诧异:“松竹县的一个小大夫,竟连外伤药都是特意调配的?”
“他虽然是个小大夫,但祖上是出过太医的。”
原来如此,徐望月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她才刚起身,怎么又坐下了?
她舒展了一下身子,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苦笑:“世子爷,我不是豆腐做的。”
“好,等伤药拿来,我帮你上了药,就陪你出去走走。”裴长意的语气里,隐约听出几分温柔和宠溺。
徐望月一时恍惚,再抬眸时,见裴长意眼中已恢复了往日清冷。
仿佛刚刚一瞬的温柔和宠溺,只是她的幻觉。
这才更合理一些。
裴长意站在桌案边,又细细瞧了瞧她,等她喝了半盏茶水。
他缓缓开口道:“大夫说了,你膝盖上的伤口不浅,最好是多躺着静养。”
“等养伤几日,伤口好些了,我让青芜陪你出去走走。”
徐望月点了点头,的确,她方才从床边走来桌边,膝盖便一阵一阵地发疼。
见她眼神掠向膝盖,眼底闪过一抹忧色。
裴长意并未迟疑,轻轻地将她抱起,放回了床上。
这动作他做都极为熟练,行云流水,徐望月未曾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到了床上。
她抿了抿唇,低垂了眸子,不让他看出自己眼底的情绪。
如今的裴长意,怎么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都不必说话,他便什么都知道……
“你好生休息,等伤药来了,我再过来看你。”
裴长意扶住她的肩头,轻缓地让她躺下。
他轻慢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蛊惑:“你也困了,睡一会儿。”
徐望月听着这话,眼皮就有一些往下搭,她真的是困了。
许是被抓到山上心力憔悴,她有一些嗜睡。
裴长意没走,一声不吭站在床边,等徐望月合上眼,气息渐渐平缓均匀。
他缓缓走出房间,轻轻阖上门,让护卫去找青芜过来伺候徐望月。
青芜一听是伺候二姑娘,欢天喜地来了。
裴长意一一叮嘱着青芜细节:“二姑娘受了伤需得忌口,入口的东西我会着人安排好。她膝盖受了伤,你要小心莫让她再摔了······”
青芜将世子爷的吩咐一一记在心头,越听越觉得,原来受了伤需要注意的事,和有了身子也差不多。
之前府里有个婶子怀了身子,也是这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