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下一紧,穆仵作武功高强,却没有手艺在身,以这份力道打下去,怕是柳长卿连一半都挨不住!
穆青澄不言不语,一杖比一杖狠,衙役数到第十杖时,柳长卿昏死过去了!
宋纾余出声叫停,“穆仵作,歇一歇。”
穆青澄扔下杀威棒,拖着僵硬的身躯,朝审讯房外走去。
宋纾余吩咐道:“刘捕头,先找大夫看看,若是死不了,便拿冷水泼醒,继续行刑!”
……
午膳后,宋纾余召集各级官吏,令林书办负责,带着衙门里的文书,于三日之内,整理完成所有案件的卷宗。
之后,便与梁若鸣、陆询、季越议事。
宋纾余有意试探梁若鸣,问道:“梁侍郎,你是太后娘娘举荐的陪审官,不知太后娘娘对此案的判决有何吩咐?”
梁若鸣一听,简直要疯了,之前独断专行的时候,怎么不提太后?打他板子的时候,便忘了他是太后的人了吗?到了这会儿,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才把太后搬出来,还有什么用?
于是,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如何判决,是要遵照大周律法来定的,太后娘娘并无多余的吩咐。”
宋纾余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道:“嗯,梁侍郎陪审两日,着实辛苦,太后娘娘深明大义,想必会嘉奖梁侍郎的。”
梁若鸣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他既能坐上侍郎的位子,自不是个愚蠢的,岂会听不出宋纾余的言外之意?
“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从将人请进议事厅,梁若鸣便因屁股上的伤,一直立而不坐,方才讽刺宋纾余时,仍是身姿笔挺。此刻,他竟弓腰作请,姿态一下子放低了不少。
宋纾余心里舒服了,人也变得宽宏大量了,他勾唇轻笑:“好啊。”
两人往偏堂走去,与议事厅一墙之隔。
但梁若鸣心虚紧张,仍然压着嗓音说话:“宋大人,恕我直言,宋家与太后娘娘同气连枝,休戚与共,您为何不遵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把这个案子的主导权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呢?您还不近人情,当堂打我板子,这……我挨几下不要紧,可您打得是太后娘娘的脸啊!”
“梁侍郎,瞧你风华正茂的,怎恁地老糊涂了呢?”宋纾余言笑晏晏,“太后娘娘是本官的亲姑母,本官无论做什么,都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不知梁侍郎这般污蔑本官,意欲何为啊?”
梁若鸣一愣,脱口而道:“宋大人怎么倒打一耙呢?太后明明吩咐本官……”语到中途,他又忽然闭了嘴,眼神里多了分警惕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