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孑完全没有战败后的颓废,听闻牟枭奚落,他慢慢悠悠地捡起地上的银枪,看着牟枭的眼神突然锐利了几分,寒声道,“我可以活着赢你,为何要以死相拼呢?”
牟枭将长矛一斜,“上马再战!”
夏孑接过属下兵士递过来的马缰,抿嘴道,“我保证,你在我的手里,挺不过五个回合!”
牟枭冷笑,“大言不惭!”
两人拉开三十步距离,准备再次马上厮杀,场中一度寂静,渐渐鸦雀无声。
见这不死不休的架势,刘懿显得十分焦急,茫茫白山黑灰之间,是白貉营的地盘,人家早已扎好了口袋、布好了阵仗,两军在这里交战,己方可谓胜算全无啊。
夏晴则不以为意,他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看火候到了,笑眯眯地对刘懿道,“小子,你也不想想白貉营既然成功设伏,却为何没有立即进攻?难道,这里面没有什么隐晦的事情?”
刘懿心里似乎回过了一丝味道,他急忙跑进场中,插在了两人中间,背对牟枭,对夏孑执礼甚恭,说道,“夏校尉,无冤无仇,专恃蛮力,实属无谓。既无冤又无仇,夏校尉何不把话说清楚再动手?”
说罢,刘懿回头,对牟枭使了个眼色,说道,“牟校尉,你速速退回阵中!”
牟枭所在的武宁军和夏孑所在的太白军,都属于东境边军,武宁将军牟羽和太白军素来交好,本不该闹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性情素来孤傲,对方不服软,自己也绝不会退去。
此刻,牟枭见有台阶下,收回长矛,瞥了夏孑一眼,回到阵中。
夏孑的副将上前怭怭拍了拍夏孑,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孑一眼。
夏孑恍然回味,立即收回长枪,态度大改,笑道,“我率白貉营奉命驻守太白山外,守护边疆,据险扼守,监察不法。这高山雪阻,本就人迹罕至,高句丽国又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实在寂寞的很,遂想找个人一试身手,刚刚冒犯了刘平田,还请见谅。”
刘懿抿了抿嘴,脸上挂笑,心中暗想:这不就是想展示一下你白貉营军威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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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孑的心思,被刘懿一眼洞穿了。
常年在酒楼经历形形色色的人,让刘懿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心理素质,他心中虽然愤愤不平,嘴上却说,“夏校尉年轻老成,功夫一流,有此雄将天兵镇守神山,实乃大汉百姓之福!”
此话说的夏孑心中美滋滋的,他打了个哈哈,笑道,“哈哈!要不,刘平田来我白貉军营一坐?简单饭食,小叙情怀,养精蓄锐之后,我差人将刘平田向神山引上一引,如何啊?”
刘懿判定夏孑是友非敌,遂爽快答应,“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刘懿呼唤人马,遂夏孑而走。
路上,刘懿与夏孑并肩而行,少年心中有结,犹豫一番,问道,“夏校尉,我有一事,不知当讲否?”
夏孑回道,“刘平田心有疑惑,但说无妨,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