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陛下可以借此机会,将那些个世族慢刀割肉后与民生息,待世族们趴了窝,以大秦的国力和陛下的龙玉雄风,自然不是我泱泱大汉的对手。”
说到此,吕铮顿了顿,笑着进谏道,“陛下,您与大秦国君苻毅年龄相仿,面临局面也相差无几,那么,谁能胜负,到最后,是不是要看一个‘寿’字呢?”
吕铮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彦微微一怔,忽然纵声大笑,笑声过后,又眯起双眼,“老师,有时候,活得久才是真英雄。朕要和苻毅比一比,究竟谁能活的更久!”
“哈哈!陛下陛下圣明。”吕铮双手互搓,闭目运气,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如果陛下有所需,我酒泉吕氏一族愿率先垂范,响应平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年大乱,朕举目无亲、四下无人,是老师您提着灯笼,照亮了朕回宫的路,又一路陪伴十余载,任劳任怨,公心无二。”
清风拂过刘彦发髻,他顺势低头,道,“所以,老师所在的吕氏一族虽然也参与了当年祸乱,但我却从不记恨老师。”
吕铮眼圈忽然一红,“多谢陛下。”
“对了!老师,最近曲州热闹得紧,这嗔州和柳州,咱们是不是动一动?”刘彦岔开了话题,反如孩子般急迫追问,“还有那国体大策之事,也该找个时日,一并商定了吧?如此拖沓,何时才能功成啊。”
“陛下莫急!老话说得好,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得一件一件干,操之过急,反受其乱。”吕铮卷了卷长寿眉,闷头道,“四十多年前,秦汉旷世之争,中原百族下江南,再加上原有世族,柳州的形势,怕比曲州更加难以掌控,一个不好,怕是要凉了陛下的一片心意啊!至于嗔州,如今更不好轻举妄动,一个不好,怕是会给南面骠越国可趁之机!”
在吕铮面前,刘彦便如孩子一般,他见一事不通,便急切地问起了另一件事,“那重定国之大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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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国之大策。”吕铮摇了摇头,“老臣以为,如今世族未平,不宜在诸子百家中掀起波澜,时机远远未到。”
“哎呦我的老师啊!”刘彦一脸不悦,拍了拍手,“前年说不是时候,去年又是不是时候,今年又是......。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吕铮没有回答,向山下努了努嘴,“陛下,您请的客人来了!”
刘彦无奈苦笑,理了理发髻,“又是装病,又是编故事,瞒着母后与世人,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来到这里,可不要白来哦!”
吕铮笑呵呵地道,“陛下可不是装病,陛下是真病了,您的龙体每况日下,不可再如此操劳,万望记得老臣方才说的‘寿’字要义!”
刘彦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吕铮无奈摇头,他顺着刘彦目光所致,苍然古貌、鹤发酡颜的吕铮老脸一横,桃木杖下泛出一道绿光,杀气尽显,“陛下尽管对其二人定章革历,树往代良规。若来人不合陛下的胃口,老臣就不让他们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