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白齿明离于内外,正打算调情说爱之时,天上一袭白衣如浮云。
刘懿抬头一看,他那不识时务的爹忽然出现,气的刘懿一个劲儿地拍地。
一声朗笑,从刘权生口中传出,他看向乔妙卿,笑道,“听说,有人又在欺负我儿子啦?”
乔妙卿娇生生呆在田塬之上,她立刻想到了初见刘懿时的那个冬天,那毫不客气的临门一脚。
随后,小娇娘捏着衣角,吐了吐舌头,如小兔子般远远地跑开,再也不敢回来了。
田地里,只剩下刘权生父子,和几名仍在忙碌的农户。
刘权生笑着走到刘懿身后,看着乔妙卿远去的背影,嘿嘿坏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怎么?为情所困、为情所苦了?”
“爹!”刘懿拖着长音,似乎对刘权生的贸然打扰,有些不满,嘟嘴道,“您要是不出现,那就是为情所喜啦!”
刘权生宽衫披发,朗声笑道,“哈哈!怎么,扰了你们少男少女的花前月下了?当真儿童也学裹衣裾啊!”
“哪里有花,哪里有月啊!”刘懿苦脸笑道,“您就不要打趣儿子了!”
“我儿也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刘权生上前捏了捏刘懿的鼻子,将其一把拽起,轻声道,“不过,酒色伤人,我儿可要慎之又慎,不要过于迷恋哦!”
刘懿极其认真地反驳道,“爹,您今年三十有六,儿今年一十四岁,也就是说,您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同娘共结连理,这在我大汉,这可算是晚婚了呢!”
刘权生愣了一下,旋即捏了捏刘懿的耳朵,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机灵得很,虽然咱汉律有言,男子二十而家,可你要知道先立业后成家的道理。好男儿没有成就一番事业,怎敢沉迷女色?当年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便是此理!”
“儿明白!爹放心!”
刘懿干脆回答,随后用眼睛扫了一下小娇娘‘逃跑’之处,忽然有些寂寥地说,“除了随我长大的几兄弟,身边人尽是心有所图之辈,儿自当小心。况且,我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将来儿肯娶,人家肯不肯嫁还是两说呢。”
‘门当户对’四个字,少年刘懿便已领悟透彻啦!
刘权生怭怭点了点,轻叹道,“朝堂暗涌、江湖大浪,自是小心为上。可成事最忌‘气休不忍便动,友休不择便交’,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要成就事业,自当要有大胸襟和气魄。至于门当户对嘛,我倒觉得无关大雅,只要情投意合,家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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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肃然拱手,道,“儿,受教!”
随后,刘懿拽着刘权生,父子俩坐在了陇沟边上,恰逢农家人乘凉小憩,热情的农户,递给了他们父子一张粗饼,父子俩一分为二,吃得津津有味儿,刘权生出行身无长物,便还农户以葫中之酒,几个农家汉子那叫一个欣喜,你一口,我一口,一伙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