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江锋不由心中一暖。
自从江瑞生从薄州归来后,这孩子再不像之前那样叛逆,反而经纬文武、謇謇正直,这段日子剿匪平乱做先锋,每及显重之任,狠辣凌厉、计断无双,让整个江氏为其刮目相看,声威日隆。
江锋更是觉得,自己百年之后把江家交给江瑞生,江家定可以达到一个新的境界,甚至可以攻略天下。
有了江瑞生在,江锋有信心,万一江山他朝有变,江家效仿曹魏司马氏更改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想到此,江锋虽然疲惫,却仍一脸欣慰地说道,“我儿不必自谦,近来与赵贼争锋,多仗我儿神机妙策,为父甚满,百年之后,江家也算后继有人啦!”
江瑞生言语谦恭,回道,“父亲抬爱,儿无以为报,自当尽节忠勇,殚精竭力。”
而后,江瑞生眉目一转,继而说道,“父亲,蒋叔叔所出连横之计,实乃破局的不二妙策,可是,我江家与临淄郡的大世族王氏、段氏皆无故交,与那死忠天子的郡守更是始终无话,这一行,怕是胜负难料啊!拉拢王氏、段氏是长久之计,需要时间,若想速战速决,恐怕还需另谋良策。”
在蒋星泽的病榻之前,公然驳斥蒋星泽的计谋,江瑞生也算兵行险招了。
“哦?我儿何意?”江锋重瞳合十,俊眉一皱。
江瑞生握茶的手忽地一紧,故作镇定地轻抿热茶,声音轻若鸿毛地言道,“儿意,与其孤注一掷,不如双管齐下,多措并举。即使一计不成,当还有后路可言。不至于白费心机,”
“讲!”江锋十分干净利落。
“工学从事谢巍能言善辩、素有名德,不如,遣一悍将,随其秘入临淄郡,清火慢炖,徐徐图之。儿则北上,为父亲再寻一强援。”江瑞生卖了个关子。
“然后呢?”江锋忽然来了兴致。
江瑞生咧嘴一笑,心中雀跃。
上钩了!
“前年,儿曾重金收买宣怀县功曹张游霞,还有宣斧门二当家黄千帆,两人摄于江家威名,为儿卖命,两人虽见利忘义,贪图富贵,却好用无比。”
江瑞生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直视江锋,接续说道,“宣斧门在宣怀县发展已有百年,今日宣斧门弟子,没有两千,也有三千,且都是功夫不俗之辈。若这部分人能称为父亲的助力,那么,父亲如虎添翼呀!”
江锋寂寂不语,但双瞳中却透着兴奋之色。
江瑞生察言观色,见江锋并没有露出不悦之色,便继续说道,“儿愿领一只兵马,前往宣怀县,先以重礼买通宣斧门门主黄千翠,要其劝服老赵遥归附我江家,再以高位诱降张游霞。届时,宣斧门三千人马,再加上县兵八百和赵遥的家兵,五千人马,立时到手。父亲,这可是嘴边的肥肉啊!有了这五千人马,再找一个恰当时机从宣怀县出兵南下攻赵,算上临淄郡,届时,赵家被我江家三面合围,乾坤可定啊父亲!”
说完,江瑞生豪情万丈地看着江锋,他相信,自己这一番说辞,必会让父亲鼎力相助。
江锋听后,心中大喜,可又不形于色,借着喝茶的契机,重瞳偷瞄床榻,见半昏不昏中的蒋星泽动了动手指。兄弟情深意同,江锋心中立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