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妙卿闻言,眉横翠岫,马上举起双手,哼唧唧地说,“大师,是我言语唐突了,大师莫怪啊!您可不要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不然,还算什么大师么?”
“哈哈!你这女施主倒是爽利,见事情不好躲的倒是很快!”
道安大师笑眯眯地问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娃娃啊?”
刘懿本意为提到塞北黎,乔妙卿会情绪难控,谁知小娇娘乖巧温顺如小家碧玉,她鬓慵梳,镇定自若,满眼都是平静,静得如一潭死水,“家父塞北黎,已故。”
道安闻言,立即收起幻象,一脸严肃地施了个佛礼,表情无比庄严,道,“英雄之子,不可取笑,本僧,方才冒犯了!”
乔妙卿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象征性地拱了拱手,此事遂罢。
山中风大,道安大师心情激荡过后,温柔一笑,道,“来来来,两位施主,随我入寺再聊,清茶素菜虽朴,却温热。”
刘懿前移一步,见缝插针,满脸歉意地说道,“大师,佛门圣地,宝相庄严,晚辈心有孽障,不配入寺!今日此来,特还故人之情。”
道安大师温和地看着刘懿,问道,“若本僧猜的不错,小施主便是刘懿,刘小施主吧?”
“大师神机妙算,晚辈正是刘懿!”刘懿正色。
道安一脸欣慰,“伏灵山一战,虽非定鼎乾坤之战,小施主却为天下除掉了江瑞生这个混世魔头,实乃天下之福。小施主心怀正义,独秀中皋,定有福报。哦,对了,三宝小施主可还好?上次一别,已隔经年,甚是想念啊!”
刘懿平静道,“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江瑞生身死人灭,是他造的孽,也是他该受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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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安面色古怪,“若本僧未记错,你父亲刘权生,乃是儒家门生,刘小施主方才所言,乃我佛门名句。难道,刘小施主,对佛家文化,也有涉猎?”
刘懿微微点头,谦恭地道,“回禀大师,晚辈读书不以一家之言,遂粗通百家学说,却并不专精。”
道安大师由衷道,“哈哈,集大成者,不必专通一术;成霸业者,不以一家之长。小施主,你将来之成就,必高于你的父亲!”
刘懿继续谦恭回答,“大师谬赞啦!”
道安大师笑道,“话说回来,三宝小施主,可还好?这孩子,与本僧同在华兴郡,也不说回来看看本僧。”
刘懿借明月清风,简单地将当日江煦刺杀一事加以说明,随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包油纸,取出其中面皮儿,按在自己的脸上,左捏右捏,不到十息,一个穿着儒衫的‘道安大师’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后,戴着面皮儿的刘懿对道安大师微微拱手,道,“大师,三宝托晚辈转告大师,‘功课已成,特请查验’!”
道安顿时红了眼眶,笑道,“好!好啊!当年尿裤子的孩子,也有大出息了!”
刘懿嘿嘿笑道,“江山嘛,总是要新人换旧人的。”
道安大师笑道,“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好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