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落座后,江锋并没有急于传达政令或是军令,反而一反常态地同诸文武聊起了家常,什么你家的鸡下了八个蛋,她家的媳妇屁股圆,谁家的楼盖的最高
总之,江锋如一位慈相老者,东扯西扯,嘘寒问暖,却迟迟不入正题,诸人以为江锋今日兴致之至,一个个也都畅所欲言,话怎么实在怎么说,段子怎么荤腥怎么说,唾沫横飞,一个个都眉开眼笑。
可就当气氛达到顶点时,江锋眉头紧皱,忽然扼腕重重一叹,道,“哎!哎!真想这种舒心的日子天天都有,可惜喽,好日子不长远喽!”
江锋强忍着他的暴躁脾气和严苛本性,耐着性子娘娘家家唠唠叨叨到了现在,终于露出了尾巴。
所有人顿时愕然,不知道江锋意有所指为何!
仅仅片刻,身材矮小的江尘率先开口,他昂首挺胸,道,“州牧大人,方谷郡被我等拿下以后,我江家占据德诏、方谷、临淄三郡,再有太昊城以为根基,古之关中以东的中原腹地,可谓尽收囊中,待我江家兵将稍解疲乏,大人挥剑南下,八大世族不过一窝鼠蛇,许昌、简古、淮安、淮南、邯郸五郡,可谓唾手可得。”
江尘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华兴郡那边儿,曲州三杰虽为人杰,应知虽然诡诈,也不过一军万人之力,我江家有您统御全军,必可携全盛军威,一战拿下华兴郡。届时,州牧大人坐拥曲州九郡,疆土北抵凌源山脉、东临茫茫渤海、西靠京畿要塞、南踏江淮两岸,子民不计数,地阔百万里,控甲三十万,良田百万顷,那可真是囊括了大汉四分之一的江山呐!嘿嘿,到那时,即使大人学那春秋战国的秦昭襄王与齐湣王,与汉天子互尊东帝西帝,又未尝不可?何必在此忧心忡忡呢?”
武将里难得有江尘这么一个文化人儿,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开场白被他激昂道出,武将那边儿一个个乐开了花,兴奋之至,纷纷拍手叫好。
对江尘这一番看似有理的混账话,江锋左耳进右耳出,听罢,他赶忙故作尴尬地止住众将笑声,苦笑道,“你们这些个糙人,只会行军打仗、饮酒作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怎知我心头愁闷哦!”
江尘立刻道,“大人有何忧愁,不妨与我等说来,说不定,我等还可以尽绵薄之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