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老脸一红,也不言不语,一把便甩开强汪,向殿外走去。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动什么刀兵呢!”
强汪再一次死死拽住陶侃,扯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出殿。
扯上后,强汪心中立即叫苦不迭:坏喽!这股气儿,算是泄啦!
强汪如孩童般,拉拉扯扯又一次拽回了陶侃,兀自站立在场中,不言不语。
刘彦面如平潮,心中却十分得意。
以口舌伐利,重在一个‘气’字。气定神闲、气吞虹蜺者,旁从听之信之,可胜;气急败坏、气虚心浮者,旁人疑之虑之,必败。
说白了,谈判这个东西,就是装犊子!
把犊子装明白了,人家就觉得你这二杆子行事儿,可以死心塌地跟着你混。
犊子没装明白,你可能真就是犊子了。
以强汪的心理素质、控场能力和宦海阅历,再加上大秦在薄州的有利局面,从进殿开始,他便占据了有利的形势,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怎知事与愿违,刘彦顺势而为、突出奇兵,打了强汪一个措手不及,强汪一下子便露了馅、失了态,谈判桌上的主动权,也随之一并失去,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不管失去与否,今天的强汪,是绝对不会允许陶侃出殿的。
于公来说,只因为在来时,大秦头狼苻毅组织朝会,满朝文武众说纷纭激烈辩驳后,终于达成一致:大汉国力仍强,大举兵争并无胜算,南下时机未到,此一胜后,应以分崩瓦解薄州、连横西域诸国、渐次渗透牧州为要,待二十年后国力相持,再行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