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帘之隔的另一边,田沁重新躺下,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接着月色,一点一点描绘着抱着予安的男子的眉眼。
大滴泪珠掉在枕头上。
是还没有找到办法回来吗?
……
夜深了,押送囚车的队伍来到了一处破庙。
“怪了,老大去哪了?一整天都没见了。”
小个子解差一脸纳闷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身后的囚车里,解差队长抱着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但却一声也不敢吭了。
这一天下来,他闹了好几次,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可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疯了,在胡闹。
他没少挨打。
而且他们也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
他现在又饿,又渴,又冷,饿得眼前冒金星。
他看着角落里沾着泥土的窝头。
那个被他喷了唾沫和鼻涕,又在脏兮兮的地上轱辘了好几圈的窝头。
解差队长用力揉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最终放弃挣扎。
不行,他太饿了。
他爬过去一把抓起窝头,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干巴巴硬梆梆的窝头差点没把他噎过去。
他揪着脖子拼命往下咽的那一刻,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他没有留下来羞辱周士昭,这会儿在囚车里的,是不是就不是他了?
但后悔是没有用的。
这个混合了唾沫,鼻涕,还有泥沙,用来羞辱周士昭的窝头,最后还是进了他自己的肚子。
就在他囫囵吃完窝头后,变故突生。
寂静的破庙里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见人就砍。
“快,快,有刺客!”
听到动静,睡得直打鼾的解差和官兵们纷纷惊醒。
但已经来不及了,有些人刚拿起刀,还没出鞘就挨了个对穿,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再也起不来了。
解决了解差和官兵,几个黑衣人提着剑走向囚车。
看着里面的‘周士昭’吓得缩在角落里,摇头疯狂大喊。
“啊啊啊!”
‘我不是周士昭,别杀我!’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一个画像,对照着看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解差队长只听到几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这是哪里的方言吗?
但下一刻,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钝痛,锋利的长剑从身后穿了出来。
可惜,他没机会知道了。
任务完成,几个黑衣人正要离开,忽然其中一人用蹩脚的大鄞话喊了一句。
“不对!”
“快看他的手!很粗糙,而且虎口有老茧!”
其他人听到这话,撬开囚车仔细检查后,他们这下反应过来。
“糟糕,中计了!”
“他不是周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