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朝戈结束工作,陈述也依旧呆在手术室里,从傅朝戈醒来开始算,这个手术已经持续了超过二十四小时。
中间主刀医生差点累晕过去,还好提前调了技术更好的脑科医生接手手术。
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举动,每个人的手术习惯、风格都各有偏好。
中途换主刀医生,就相当于古代阵前换帅,是大忌。
好在,这俩人师出同门,对对方的手术习惯很熟悉。
而且当时情况极其危急,主刀医生疲惫到要握不稳刀把了,这种情况下去对大脑继续动刀无疑是极其危险的情况。
手稍微一抖,就可能切错神经,导致陈述的脑死亡。
所以换人成了不得已时最好的解决办法。
助理战战兢兢把这情况说给傅朝戈听时,傅朝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淡淡颔首:
“我知道了。”
就好像正在做手术,陷入极其危险境地的人,不是傅朝戈心爱的女人,而是素昧平生的有点眼熟的存在。
助理为这想象打了个寒颤,说话行事愈发地小心谨慎。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或者说已经锁定好了报复目标,所以才能在不相干的人面前保持平静。
助理凭着对傅朝戈的熟悉,近乎笃定地想着。
晚上,助理送来饭盒,正好碰上了陈述手术成功的好消息。
助理惊喜地告诉傅朝戈,就看见这个醒来之后就仿佛失去痛觉和感情的傅朝戈,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身上的纱布还渐渐渗出了鲜血。
这可把助理吓坏了,立马帮忙举着输液杆,一边跟在傅朝戈屁股后面,什么话都不敢说。
傅朝戈隔着病房厚厚的玻璃看着病房里,被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容貌的陈述,满眼心疼。
然后,被路过的护士骂了一通。
这护士还把旁边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助理也顺便一起骂了,骂他“助纣为虐”。
护士骂骂咧咧地要求傅朝戈回病房,然后推着小推车盯着傅朝戈,上面放满了各种换药的药品。